跌落在座。
傍晚时分。萧述身着常青轻绡常服,并没有带上任何人,径直去往敬福堂。隔着纱窗正看见端柔斜斜地躺卧在檀木榻上。一双明眸似睁非睁,白玉般的脸庞微微带有泪痕。长长地叹息似是惊动沉思的她。转过身去,徒留纤细地背影。
萧述推开门,却被端柔贴身侍婢锦书拦住。“皇上,公主说她身体不适,谁来都不见。您别为难我们。萧述温润的嘴角扯出一丝漠然的笑。“原来朕要见谁还得过你们地关!”
锦书忙跪下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给您通传。”
未过多时,端柔身披淡粉色轻纱,秀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讥嘲道:“堂堂的天子唯有拿低声下气地奴婢出气的本事。你若是在朝堂受委屈,就痛痛快快地回击,别在这里欺负我的人。”
萧述脸色微变,一屋子的太监宫女慌得连忙跪下。“皇上息怒,公主有口无
萧述眼光始终没有离开端柔。倔强的眸子盈盈泪光,娇喘微微。他不禁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没有怪罪任何人。”
她转身要进屋。却被他紧紧握住手,大力扯进怀里。“端柔。别跟我置气。”语气依稀低声下气。他害怕极她那么冷漠地表情,害怕她转身不再回头。
“你放开我!”她挣脱不得。便咬他的手背,咬到无力,咬到嘴角渗出血迹。心微微一痛,松开嘴,“你放我走。”
她累极、厌极、倦极。
就让她远走天涯,视而不见岂非是最好的结局?“那件事朕没有答应,你相信朕,朕不会让你去和亲。”他抱住她,似要将她溶入自己的骨血,“朕不能没有你。”
她心软,眼泪落进脚底,倏忽不见。
她为他耗尽一生的眼泪。
“述,我想去鸿锦寺。你放我去,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她近乎哀求地道。她不愿每日看他的妃嫔为他争风吃醋,为他殚精竭虑、为他你争我夺。
她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即便她们的伎俩拙劣而可笑,但至少她们名正言顺,唯有她们才能理直气壮地做这些事。她却不可以。
那是毒,辗转体内,会将她逼疯,那般撕心裂肺的痛,逼得无处可躲。
他地怀抱软弱无力地松开,下巴仍旧搁在她的头顶,倦倦的无奈地酸楚。“我答应你,我等你回来。”
空色如洗,雀语蝉鸣。端柔白衣胜雪,清丽面容隐隐流露高不可攀的气度。她离开宫里已有一月,每日里讲佛论经却亦是心平气和。自住持禅房回所在地重华殿,却听到有男子地声音问道:“你是谁?”语气甚是奇怪,不甚流畅的僵硬她一怔,很久不曾听到有人这么问起,不由停住脚步。
男子身形高大,饶是萧述亦矮他几分。面容冷峻而深刻,不像天朝人地形容。端柔兀自猜测,却听那男子道:“天朝的女子各个都似你这般美丽么?”
她不由嗤笑,挑眉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子向她走近几步,原本探究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倘若不是,我连公主都不要,我只要娶你。”
端柔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不可抑制地咯咯笑道:“好狂妄的话,你焉知你能娶到公主?你就知道我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你?”
“我不要她。见到你,我便谁都不要。”男子似倔强的孩童,坚持道,“倘若我要娶你,没有人可以反对。你跟我走,你可知道我是谁?”
端柔秀丽的嘴角挂着丝讥嘲的笑。“我知道,你是鸪望族族长凌赫。很可惜,不管我是谁,端柔或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都不会嫁给你,你死心吧。”
她不等他回答便转身离开,清冷的面容上是对他痴心妄想的嘲笑。
凌赫目送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嘴角渐渐凝聚一丝志在必得的笑。“端柔公主,世上从没有凌赫做不到的事。”
冬日午后较清晨多几分融融地暖意,天色依旧灰蓝,偶尔抬首却能看到淡黄的太阳遥遥落下几缕稀薄的光芒。端柔听闻萧述卧病在床便急忙回宫。敬福堂亦不曾回便赶往朝仪殿。示意宫女们不用通传便径自去往里间,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宁贵妃叹道:“皇上,果真决定了么?若是让端柔知道恐怕她会以死相争。”
她心下奇怪。听到萧述咳嗽几声,沙哑道:“朕亦是无能为力。她痛。朕比她痛十分。可是边关告急,死伤惨重。凌赫坚持定要端柔和亲才肯和谈,朕不能牺牲祖宗地基业,不能让它毁于一旦。”
“公主,您怎么不进去?”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