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紧缰绳或是喝叱都无法令它平静下来,“啪!”又是一道响亮的闪电,天空被撕裂了,紫衣心慌意乱之中抓不住缰绳,竟从马侧摔下来!然而她的右脚还勾在马镫上,继而摔下马背的她身子被一路拖行,松针和雨无休止地落在她的面颊,在以为自己将要死去的一瞬间,马蹄声,众人的惊呼,男人对马的喝叱…像是话匣子里沙沙的杂音在耳边模糊地摩擦着,终于有人拉住了马的辔头。
一切都结束了。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严导,琪芳,关卿卿还有其他同事一圈望去竟看不到郁晨述,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琪芳先握住她的手,脸色惨白,眼圈已经红了:“你看你把我们一群人吓死了,还好医生说你除了身上的擦伤,倒没有伤筋动骨。”这么一说才发觉肩部和腰上大面积的刺痛。她勉强笑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严导很关心地问了许多宽慰
之语,只让她安心休息,不用管剧组的事。大家都对她友好了许多,连关卿卿都对她说:“紫衣,好好保重,目前在翌晨也只有你可能与我并驾齐驱,别让我失去唯一的对手。”
紫衣知道翌晨有很多人非常羡慕她可以一夜成名得到郁晨述的青眼相加,今天这一场摔马也未必是坏事,它让很多嫉妒的红眼看清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必定会失去等量价值的东西。
而且,这一场摔马这不过是开始。
琪芳守在她床边说了很多话,她对紫衣说:“我和斯君分开了,他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忍了我这么久都没有提出分手,”看到紫衣僵硬的表情,“是我提出分手的,我在他家的抽屉里发现了你的照片,他原来爱着你…但我真的不怪你了。”
紫衣抱着她不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相拥的两人重新获得彼此的信任。
紫衣因为身上的伤,只和琪芳说了一会儿话就闭目养神,渐渐睡着了,梦中的视觉在奔驰,是在马上,在闪电与狂风中奔跑,闪电如斧,凌空劈下。她骤然醒来,拉开窗帘,窗外霪雨靡靡。她觉得不能在医院呆下去,正准备换下病服穿上衣服忽然听到愠怒的一声:“你在干什么!”
紫衣与郁晨述对视,她冷漠地说:“我没事,晚上还有夜戏,我不能让剧组耽误进度。”
“回去,”郁晨述冷冷地说,“我需要你为翌晨拼搏,而不是拼命。”
“这对我在电影界立足是个大好机会,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声名鹊起。”她冷静地分析,“我摔马的消息相信已经不胫而走,只要你稍稍松一松摄影棚的戒备,放一两个记者进来,那么在报上就能见到‘不辱使命’‘呕心沥血’等等字眼,再让他们拍到一两张剧照就是对《春愁南陌》的免费宣传!”
郁晨述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今晚不会拍任何戏。”
紫衣道:“这不像你‘丝绒布后独裁者’的风格,你怎么了?”
郁晨述毫无感情地笑道:“祝紫衣,你是瞎子吗?从我发现你的第一眼起,我对你用尽心机,另眼相待,而你却直到现在还跟我装傻充愣!你拼了命早些成名不过是要早些脱离我!今天,我为你伤成这样,你不闻不问,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为你做了什么!你简直全无心肝!”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他猛地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她的手,那样紧,紫衣悚然一惊,只见触目惊心的血液从雪白的纱布中渗出,鲜红的血液,她耳边是海浪般涌动的狂风,风中有男人的惊呼和喝叱,是他拉住了马…她真的害怕,不是因为看到鲜血,不是因为害怕他对自己做出什么,而是恐惧不曾见过郁晨述不顾一
切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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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遇乐·苏轼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第二十章
然而她仍是镇定地直视他的目光说:“郁先生,请放过我。”她顿了顿,“因为你曾对郭导演说过,好演员千载难逢,女人随你要多少有多少。我们并不适合,况且,我已经有璞渝了。”
原来她都知道!他的心思,他的犹豫,他的回避,她就这样把他看穿了,依旧冷着心肠袖手旁观他的笑话!他在她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