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对平淡安稳生活的渴望便会远大于对男女情爱的渴望,所以她会选择璞渝,她曾以为璞渝能给予她前者,至今才觉悟他依旧不是她的归宿。
“璞渝,”她轻轻叫他,两行眼泪从脸庞滑落,“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这两千大洋?”
璞渝见到她的眼泪心便慌了,紫衣虽是女人却是极为柔韧,极少在人前流泪,他道:“别哭了,意卿,大不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紫衣嘴角弯起一朵奇异的笑容,他的生活是怎样养尊处优才能说出如此幼稚的话?她对他说:“璞渝,我决定明天就回翌晨上班。”
璞渝道:“那也不成,一个星期内就赶着要钱呢。”
紫衣微笑道:“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办法,以后一年内我拼命努力工作替你把钱还上,这就算是我将自己曾经欠你的还你…。”
璞渝勉强笑道:“你生气了?对不起,这次是我手气不好,下一次我真的…”
逆光中紫衣的眼泪流下来:“璞渝,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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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桂树,家山绿。归梦好,残更促。又宫壶滴罢,晓钟相续。蓬勃鹊炉三殿敞,扑琅鱼錀千门肃。量圣朝,无关更无人,青蒲伏
。
爱酒能诗,记旧日,疏狂风调。曾相识,星前掷果,紫衣年少。匹马衫轻愁独往,双鸾镜掩虚同笑。又谁衔,锦字帝城飞,三青鸟。
☆、第二十四章
璞渝想笑,突然发觉两颊酸涩,心里觉得实在非常可笑,可脸上就是笑不出来,其实他心底一直有这个潜伏在脑海深处的意识,只是他习惯将所有不在眼下的事情无限拖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为紫衣改变什么,只觉得只要对她好就足够了,其实他离他心目中理想完美的自己还差很远,他没有想到,他潜意识里认为只有他有追求权利而紫衣没有拒绝权利的正是阶级观念的作祟。
他回神才发现紫衣在卧室里收拾自己和母亲的物什和衣物,她们当初搬家就没带来很多东西,其余家具都是他添钱买的,她一样都不想带走,她收拾完了盖上皮箱盖子,一双手覆在她的手上,箱盖倒下来冰凉的金属扣斫在璞渝的手背上,他握紧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说:“意卿,不要走好吗?”
紫衣淡淡地说:“璞渝,你是晓得我的脾气的,若是还有一分留下的可能我便不会走,若是我要离开一秒也不会多留。”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生活得很快乐吗?你说说照顾你和你的母亲有哪点不好,我对你哪点不好?”
“不是这些问题,璞渝,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吗?你的父母并不喜欢我,离开翌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刻意用无谓的口吻说,“不过就是一个姨娘和妾的女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璞渝即刻打断她,“意卿,我一向说话都是有口无心的,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
“璞渝,谢谢你陪我渡过那些我简直不知道怎样一个人渡过的日子,你真的是一个本质非常善良的人,最初我见到你时你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吗,你说你要摆脱你的家庭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新青年,你要只身一人去北望找工作,我不懂曾经那样一个你,为什么要把生命磨蚀在赌场里,你这么年轻只要出去找事就没什么做不成的…”
“你为什么老是要我出去找事做呢?”烦透了这个话题,他不耐烦地打断她,“意卿,变的是你啊,以前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赞成,你是觉得我们曾家偌大家产养不起你…还是你根本就是…一直将我和郁晨述对比,我受够了!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请你弄清楚,我曾璞渝就是曾璞渝,我是个无名小卒,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和你结婚,他郁晨述固然威风八面,但你想好了,那个人是没有长性的,你即便一时能让他上心,但他宴城的家庭是诗礼簪缨之族,而他的母亲出身风尘只是他父亲的如夫人,虽颇受宠爱也因此遭妻妾嫉恨,因母亲早逝他从小受尽冷眼,得不到世人认可,郁晨述如此心高气傲今日又有如此作为,齐大非偶,你叫他如何甘心娶一个妾的娘姨的女儿叫人耻笑!可如
果他要纳你为如夫人,以你那铮铮傲骨又如何甘心,你又要置我于何地!”
有些心事被他人说穿原来可以如此不堪,她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为什么你从来不肯认真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璞渝,我从来没有将你和任何男人比较,我只是想要你能明白人若是无法实现经济上的独立就无法做主自己的一切,所以我无论怎样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