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边的伤口,便走在了他的左边。即使每天坚持换药让韩朗恢复的很好,但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不想让他再伤了右臂。
我偏头看着身边的风景,法国公园真的很好看,起码我这样觉得。按理这里应该是热闹的,只是每个人在这里走着,都会忽然安静下来,使这里变得静谧雅致。
“清菡。”韩朗忽然有些严肃地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去,他还是依旧低着头,将手插在裤袋里。
“我父母......他们怎么样了。”韩朗问道,我心里有些酸涩。
“他们......”我咬着嘴唇,放低了声音:“还好。”
韩朗看着我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了,清菡?”
抬头看着有些慌乱的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知道他当初让淑隽告诉他父母他死了,就已经下定决定不再会回去,只是哪个孩子会不想自己父母的呢,就算他们对自己再疏离,也是自己的父母。
只是......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韩朗,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再去维持他心里父亲的形象。
“告诉我好了。”韩朗看着我,语气急切。
“记不记得当年周叔和你们一起去了上海?”我整了整思绪,同韩朗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韩朗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有时便会去贺公馆。你也知道,静伯静姨也都在那,我去也好有个伴。”说到这里,韩朗握住了我的手,我朝他一笑继续说了下去:“然后一天,静伯向我说起了当初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个......”
“和我父母有关......?”韩朗忍不住问我,我点了点头。
“当初周叔的生意被吴右尉打压的不成样子,但周叔怕有问题便就先写信给你父亲,可是却一直都不见回信。”
我顿了顿,继续说:“可是周叔却又不肯拖沓戏班的钱,很快便也撑不住了。一开始,周叔以为是信在途中丢了,于是又写了一封,可还是鸟无音讯,便只好动身来了上海。”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说完,顿时轻松了不少。
记得当初听见这件事情,我还很愤恨。因为若不是韩朗父亲置之不理,可能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而且就算他不愿借,寄来一封信可能都是好的,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周叔才只好来上海,让吴右尉钻了空子。
但是现在自己再说一次,反倒没之前那么的气愤了,只是一种遗憾而已。
“我父亲还是没有借对不对。”沉默少许,韩朗忽然说着,不像是一个问题。
我看向韩朗,原本想点头,却换了句话说出来。
“我不清楚。”
韩朗却是一笑,说着:“谢谢你,清菡。”
我回握着他的手,同他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吹着时不时飘来的清风。
忽然,树林里闪过一个人影。
我一惊,觉得有些熟悉,而韩朗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应,问着:“看到什么了?”
“刚刚过去的一个人,很眼熟。”我如是说道:“我想过去看看。”
“那我陪你。”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坚持着,最后韩朗也拿我没辙,只好让我自己先去。
我回忆着刚刚那个人走过的地方,来到一片纷杂的小树林里。
之前那个人已经站定在前,同另一个中年男子说着话。那个人的背影给人很结实的感觉,应该是个男人。
我稍稍踮脚走近了一些,生怕踩到脚下的枯枝叶惊动了他们。
男人的样子越发清晰,熟悉的感觉也是更加强烈。慢慢走到男人的左后方,已经能看清他一些样子,只是还不真切,我原本还想往前走一些,可男人突然动了动,我也只好作罢。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男人说。
“拜托拜托,再拖延一下,我一定让大将满意的。”中年男子央求着。
他们的对话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转身离开,男人便将口中的烟蒂扔下,狠狠蹍灭,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
我原以为他们对话已经结束,正想上去。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却狠狠地用臂膀扣住中年男子的脖颈,将其吊了起来。
“啊......”
我一惊,吓得差点叫出来,但忽然呼吸一闷,嘴被人从后给捂上了。
“清菡,先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