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自己死活了。
文园是一栋典型的欧式小洋楼,院子不大,此前大概是给在此念书的从杉和常来此往来生意的文家人居住的。院门锁得死死的,屋内也是一片漆黑,不见丝毫灯光透出窗外,看来从杉还没有回来。
许兰秋想也没想就爬上了闸门,翻墙而过。这种只有二姐或小五才会热衷的事情,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此时做来却出奇的驾轻就熟毫无顾忌。
翻过院墙还有一道大门也是紧锁,眼见天黑,总不能露宿街头,反正日本人一时也还没来,即使来了,也不至于就破门而入,或许还是很好的藏身之处。虽然听闻了淞沪战场日本人惨绝人寰的所作所为,但终究非己亲见,那个时候的许兰秋,对于日本人多多少少还是心存幻想的。对政治不清,对时局不明的许兰秋,对于战争的认识恐怕还停留在古老的中国春秋时期,对方不准备好绝对不任意偷袭攻打,礼尚往来,讲究礼数。
经过一番周折,反复多次的尝试,和脚踝手腕多处磨伤的代价,许兰秋终究还是顺着院中靠近大楼的一株梧桐树爬到了二楼的窗户,跳进了屋内。
慌乱开灯,胡乱洗脸,独坐大厅沙发的许兰秋抚着剧烈跳动不止的一颗心,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惊慌失措和惶恐无助。
渐渐冷静的许兰秋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自己要想离开南京,除了借助文家的力量,别无他法。
许兰秋疯狂拨打文家的电话,却发现她非但不知文福每日联系的船运公司的电话,就是文家澳门武汉甚至于她呆了月余的上海文公馆的电话也是不知。脑袋里蹦出的唯一熟悉的号码竟是远在广州的大伯家的电话。
难道竟要求助大伯吗?可此时叫他知道了自己的处境,除了平添担忧,又能如何?许兰秋几乎就要忍不住拨通大伯家的号码,甚至企图说服自己:“有一个人诉诉苦也好啊,总好过这般孤苦无依,或许大伯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告诉自己该怎么办。”但最终,许兰秋还是放弃了。
放下电话的许兰秋坐倒在沙发上,失声痛哭起来……
直到此刻,许兰秋才真正开始后悔当时因一时意气而离家出走的不明之举。
许兰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