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为什么要看医生。”声音既轻且低,言辞间还是畏惧生怯的味道,但话语里的执拗和不满也显露无遗。
文从义倒是丝豪不介意,一切似在意料当中,轻轻笑了一下,淡淡道:“既然如此,打发他走就是了,你何必躲到楼上。”
许兰秋心里一慌,想说,我哪里有躲,但自知狡辩无力,一见文从义的眼神,心就怯了几分,最后只有无语的默认。文从义也不再多说,起身下了楼。
许兰秋隐隐听到文从义似乎吩咐文风送大夫走,又告诉大家四少奶奶没什么大碍,过了一会,以为会听到文从义再次上楼的声音,不想等了许久,也不见丝毫动静,想是又出去了。许兰秋暗自松了口气,同时隐隐有不自觉的失望。
(四)局促
许兰秋无事可做更无人能够说话,只好早早的就上了床,却不敢脱衣服更不敢就此安睡。心里紧张不安,却又不能捕捉究竟紧张些什么,不安些什么。对于男女和夫妻间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知道的却不知其实,只知道似乎会干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呢?她却不懂深究更不敢深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静谧一片,只是偶尔能听到瑟瑟han风吹打的声音,楼梯上响起了陌生的脚步声,但许兰秋知道除了文从义不能有别人。刚刚平复的心再次紧张起来,随着步子的逼近越来越扭结,只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和旁边被子的被角都死死拽在自己手里。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果然便是文从义,似乎还顿在门口朝许兰秋看了看。许兰秋不敢抬头去求证,更不敢与他的目光有任何对接。只感觉到文从义似乎已经在往床边走,还伸手掀了掀被子。许兰秋紧张的无以复加,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断定文从义必然也能听到。
“他是要上来吗?!”许兰秋死死拽着被子就是不让文从义掀开。文从义似乎抬头看了看许兰秋有些不解她何以有如此的反应,也不说什么更加用力的扯了扯被子,许兰秋却更加大力的按着被子不让文从义掀动。
文从义停下手开始表示不满了:“你不让我拿被子,想让我就这样躺在光溜溜的椅子上挨一晚上吗?”
许兰秋一怔,心想原来他是要被子到书房睡的,抬头看着文从义,文从义还是微微含笑的神情,本能的就松开了手。
文从义抱起被子又朝许兰秋笑着看了看,许兰秋却早就低下了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脸颊的红晕在灯光的照映下格外动人,只是有些过于瘦削苍白,显得突兀了些。诺大的一张床,看来怎么也不能被她填满一半了,心里生出一阵怜惜,只是又有些好笑。心想这个新婚妻子如此害羞胆怯,倒是少见,居然还跑来做了他的妻子。见许兰秋似乎还忍不住偷瞄了自己一眼,心下生出想要捉弄的兴味。
许兰秋一抬头发现文从义还站在当地看着自己更加惊慌的低了头,步子响起,只道文从义转身离开了,却不想竟朝着自己走来,害怕的朝床沿躲避,只躲得避无可避,头都垂到自己的胸脯上了。
文从义欺到许兰秋面前,近乎就要抵在她的额头了,看着许兰秋闪躲的眼神,有些不解的笑道:“我说,我就这么可怕么?!嗯?你到底怕我什么?”
许兰秋吓得一颤,不敢抬头更不敢答话,想要往一旁闪躲却无处可躲。文从义直起腰轻声笑了笑,似乎还摇了摇头,抱着被子去书房了。
许兰秋听文从义果然走的远了,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一颗狂跳不止的心也渐渐平缓下来。只是还是不敢脱衣服而睡,就那么半躺半卧,闭着眼胡乱想着,直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许兰秋还偏着头朝书房的方向看了看,心想不知道他走了没有,一回头但见被子都叠好放在自己旁边,原来早就走了!又想他走到自己身边见自己睡着的模样会不会偷看,会不会想些什么呢?许兰秋摇了摇头暗怪自己满脑子的尽是些胡思乱想。
(五)一丝丝好感
自从上次呕吐不止,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也免别人轻看了自己,许兰秋总是强忍着吃两口素菜。但一瞥见桌上其他的ròu食便又食欲全无,所幸不再似先前那般作呕的地步。
文家上下本就没有几人果真会细细关心许兰秋的,时日一长,直道清瘦的许兰秋本就是食量极小的,也就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直到那日,许兰秋在院中漫走,见张妈的儿子张力,拿着一把长长的菜刀,正在追着一只咯咯只叫的公鸡,许兰秋内心对于鲜血对于血ròu的深深恐惧,才再一次的被彻底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