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真正领会到作者的精髓。
人有时候,自以为是的格调,不但似是而非,往往能累得真正格调的人陪着她一起无知。话说回来,三少奶奶终究也只是个讲究实际的豪门贵妇,对于文学的爱好顶多也只是出于装点门面的需要和宣泄雍容的出口而已,能指望有多高深造诣,如同许兰秋又何尝不是仅凭个人喜好一样。
无论如何,今天这一番看戏,在女眷这边,台上的京剧明显被小说谈论抢尽了风头。所有女子当中,除了三少奶奶外,大概都对许兰秋有些刮目相看了,许兰秋也与众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不再如从前总觉得隔着什么。许兰秋也从心底认识到,文家的这些女人,确实个个都不同一般。
就是男人这边,老二老三多多少少也对许兰秋有些新的认识了,文从义虽然看似没怎么关注,但以他的心思缜密,断然也不会视若无睹。只是,文从义今日看来确实有些不一样,连带京剧也没怎么细看,文风范荣更是络绎不绝的交错进出包间,更不断在文从义耳边密语。累得许兰秋一直想过去跟文从义说话却总是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看文风范荣都不在了,女眷这边一时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才走过去挨着文从义坐了下来。
(八)看戏看出的枪杀
文从义待许兰秋过来坐下,看了一眼许兰秋道:“聊得还挺好的。”许兰秋以为文从义果然心不在焉,不想对那边的事情全看在眼里,点了点头道:“嗯,挺好的。”
文从义见许兰秋也不看戏只是侧着身看自己,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许兰秋想了想还是问道:“大哥是有什么心事么?”
文从义闻言只是定定看着许兰秋,若有所思,最终眼光又扫到一边,淡淡道:“没什么。”
许兰秋却顺着文从义的目光看到了斜对面的包间,许兰秋早在一旁仔细观察了许久文从义,发现文从义会时不时扫视那边的包间,指着三间正对戏台的中间那间,问道:“那边是有大哥认识的人么?”
文从义见许兰秋居然能洞察到自己的心思,也不为意,只是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许兰秋,道:“都是莲帮的人,上次你也见过的潘月林在那里。”
许兰秋:“潘月林并不在那里啊,大哥不知道么?”
“你说什么?”文从义无从顾及许兰秋话语里的惊奇,因为他的话语里明显比许兰秋更为惊奇的多,甚至还有惊恐的味道,连带神色也变了样,最后更是盯着许兰秋近似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许兰秋不明白文从义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她适才只是去到洗手间,在上楼道的时候碰到一人往下走,向另一上楼的人询问:“怎么潘老板还没到?”那人由楼下上来正好越过许兰秋,边走边道:“潘老板临时有事,不来了。”先前之人很是奇怪:“不是潘老板自己点名要看的嘛,新艳秋也是他最喜欢的角,他怎么能不来呢?”那人回道:“本来都已经穿戴好了,出门的时候接到了斋藤的电话,说要去参加新亚共进会的酒会,所以只好忍痛割爱了。”
许兰秋道:“我原本还没想到他们所说的潘老板就是潘月林,但听那人说什么斋藤,我就想到了上次来家里的就是他们一起的,我看到他们上楼梯后拐向了左边,应该就是去了中间那间包间了,大哥你又说那里是莲帮的人,看来确实是潘月林无疑了……”
许兰秋自顾自说着,文从义的脸色却由迷惑到震惊,最后看了看斜对面的包间,又抬头向右手边的上方阁楼看了看,霍得站起身,只从包间右面的门道快速奔出。
许兰秋见文从义一反常态的神情举止只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站起身喊道:“大哥,你去哪呢?”。但见文从义奔出包间后,沿着右手走廊只向对面奔去,许兰秋看了看对面只有空荡荡的走廊,上面应该只有阁楼,文从义是要去哪里做什么呢。
许兰秋不及坐下,忽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嗒嗒嗒……”之声大起,锦云猛烈的尖叫道:“妈呀!”,只吓得许兰秋打了个冷颤,本能的捂住了耳朵。随即楼上楼下传来了恐惧的尖叫声,连带台上演得正酣的玉堂春的演员也乱了阵脚,四处逃窜。包间内也是混作一团,老二老三一面爬到桌下一面招呼着女眷们:“快爬下,快爬下。”众人一面往桌下躲,一面相互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出了什么事了?”“哪来的枪声?”惊慌无比。
楼下楼上顿时混乱不堪,枪声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许兰秋只蹲在靠栏杆的桌下不敢吱声,直到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