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廖语声和文从义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只是两人明明又是截然不同的。
许兰秋有些期待,期待廖语声来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进而走进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以亲哥哥的身份。只要廖语声能在自己的生活中时时出现,她便觉得温暖踏实,也能感觉到在这硝烟弥漫的乱世,终有那么些美好来。
不想就在当天,一个不速之客,竟在廖语声来到之前,捷足先登。
(八)意外访客
“少奶奶,门外有人说是找你的。”
许兰秋正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中眯着眼看《啼笑姻缘》,听了赵妈的传话,猜想定是廖语声提前来了:“是不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你以前没见过的。”说着便放下书起身。
赵妈不太肯定:“个子是很高,不过好像以前见过的,只是说不上名姓。”
“你见过?”许兰秋想大概是赵妈记错了,步出大厅,远远的看到院外悄然而立的人,虽然也是一样的笔直高大,但那背影没有廖语声的灵动,比廖语声也要瘦削一些,显然并不是廖语声。
果然,那背影一转身,扑面而来的是一张陌生英挺的面孔,双眉下方的阴影交汇的中点,一路而下的挺立鼻梁,将整个圆润的面庞顿时提炼得格外醒目。一双眼睛更似渡了黑漆一般明亮,远看竟有几分廖语声般的清明,近看却是文从义般的深邃,再一细看还有几分尹志民般的老练。或者二十来岁,或者三十出头,似曾相识,但肯定从未见过。
不及许兰秋开口,那人便很是礼貌的脱帽,欠身鞠了个躬:“许兰秋夫人,你好。”
许兰秋有些讶异:“你是?”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却是毫无所获。
男人道:“我是文君的朋友。”
“你是小林先生。”一旁的赵妈似乎突然记起。
男人点了点头,许兰秋见是相识的人,便让赵妈请了进来,一面往客厅中引,一面道:“文先生可能还要过一会才能回来,林先生先到客厅等一等。”
赵妈不一会就奉上了茶点,许兰秋是第一次正式代文从义招呼客人,一时不知从哪入手,正想着,男人却先开了口:“听说许夫人还在念着书?”
许兰秋点了点头:“就快念完了。”许兰秋觉得他似乎该称呼自己别的点什么,但只觉稍有不妥,并不介意。
“不知是修的哪门专业?”
许兰秋:“原先是教育,但是我更喜欢文学,所以改修文学。”
“许夫人身上果然有很浓郁的书卷气,而且是典型的东方静谧之美,静谧中又带有几分淡雅灵动。”
许兰秋听他如此称赞自己。很是不好意思,但心中也是欢喜:“先生太过溢美之词了,兰秋不敢当这样的称赞。”
林先生确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夫人的笑容更是比秋风还要宜人,声音比兰花还要幽芳。”
许兰秋觉得他缪赞的实在有些过火,但看他的神色言词,又无半点不敬之态,也不好愠怒,只好借着赵妈再次上来糕点之际,转移话题:“先生请用。”
林先生端起赵妈倒好的一杯茶,轻轻嗅了嗅,抿了一口,道:“我父亲对茶道很有研究,他说品茶要品四点:和,静,清,寂;而最高境界则是用心来品其味。”说到这里,缓缓闭上双眼,低了头,似乎正在静心感受。许兰秋觉得这位林先生太多讲究,比大伯还要更甚,难以想象竟能和文从义交上朋友。文从义虽然也是诸事讲究,但没有这般程度。见他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
林先生闭着眼睛,很是陶醉,自言自语道:“和如甘露,静若幽湖,清似煦风,寂比空谷。”点了点头,又道:“上佳之品。”
许兰秋原以这个林先生和文从义大致一类人,不想尽是如此雅致之人,一壶茶能给他说出这般好来,忍不住问道:“看来林先生也是喜好文学的人。”
林先生不答,反问道:“夫人喜欢哪些?”
许兰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要平实真实的就好,若是离我自己太远,我多半是不太喜欢的。”
林先生点了点头:“朴实无华,出尘脱俗,果然深具秋兰之神髓!”
许兰秋有些摸不着头脑,“秋兰?”
林先生不答,又问道:“夫人可知袁枚?”
许兰秋有些不习惯这个林先生如此跳跃的思维,但还是认真回道:“前朝词人袁枚么?自然知道。”
林先生:“袁枚有一首词,叫做《秋兰赋》,夫人可有读过?
许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