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秋一见范荣,便惊喜难已:“大哥呢?”原本以为文从义也是一起回来的,但显然只有范荣一人。
范荣:“还在香港,少爷让我来接少奶奶去香港。”
“去香港?我?”
范荣点了点头,又重复的肯定了一遍:“是的。”
“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越快越好。”
“现在?”
许兰秋只好上楼收拾了行李,一面收,一面想着范荣话里的意思:“少奶奶,能带的就都多带些吧。”
范荣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大哥要留在香港不回来了,所以要把自己也接走。
想着有可能就此离开上海,许兰秋上船的时候,还特地朝身后支离破碎的上海多瞧了几眼,虽然谈不上依依不舍,怎么说也待了近三年多,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
许兰秋问范荣老二的事情,范荣说目前还不清楚。许兰秋又问大哥叫自己去香港做什么,大哥和他这段时间又在香港忙些什么。范荣只是笑着说道:“这些还是等到了香港,你亲自问少爷本人吧。”
许兰秋一愣,这般遮遮掩掩可不像范荣的性情,本就越来越不踏实的心更多了几分不安。好在终于就要见到文从义,他一定能给自己说明一切。
许兰秋已经开始幻想着文从义风衣裹身,站在香港码头接自己的情形了。只是船只靠到了岸,兀自不见文从义的身影。许兰秋四处张望,在范荣的引领下下了船。
“少奶奶,走吧。”范荣见许兰秋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回头出声提醒。
“怎么大哥不来了吗?”
“少爷有事来不了,少奶奶随我走就是了。”
范荣并没有直接带许兰秋到香港文公馆的住处,而是先到了码头不远处的一处茶社。
范荣带着许兰秋一进茶馆,上了二楼,入座后便高声叫道:“堂倌,泡盖碗茶。”
立马就有跑堂应声而来,范荣待跑堂泡好茶后,将碗盖取下放在茶碗左边,茶碗盖顶朝外,盖底朝里。跑堂又送来一双筷子,竖放在茶碗右边,范荣移了移筷子,将其横置于茶碗前面。
二人这一番不言不语,你来我往的动作,连带许兰秋也看出些端倪来了。果然,跑堂神情肃穆的抱拳问道:“兄弟贵姓?”
范荣也起身郑重抱拳回道:“好说好说,兄弟在家姓文,出门姓范。”
许兰秋知道他们又是在讲些帮派中的切口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