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义看着许兰秋无助急切的神情,终究不忍,起身帮着拿下了许兰秋的手袋挂到一边,按着许兰秋的肩头,轻轻道:“不是不肯,是无能为力。”说着又要帮许兰秋脱去风衣外套,许兰秋却一推手躲开了,带着有些愤懑的神情冷冷道:“不肯也好,无能为力也罢,谁又知道呢!”
文从义一怔:“你以为我是故意见死不救吗?”
许兰秋抬头盯着文从义,冷然道:“难道不会吗?”
文从义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许兰秋别过头看向别处,冷哼了一声,沉沉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你出于自保,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文从义将许兰秋扳过来对着自己,有些气愤道:“兰儿,你看好,你说的是我吗?”
许兰秋狠狠的看了看文从义,又移向别处,淡淡道:“你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哥哥,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骗到香港拱手相送给日本人的吗?”
文从义真的有些气愤了,强行将许兰秋扳过来紧紧正对自己:“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兰秋也不挣扎,但眼神语气丝毫不示弱:“真的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生气?你要是没有这样想过,为什么又还要怪我?”
文从义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什么时候怪你了!你就为了一个廖语声,把这些没影的事情都翻出来说。”
许兰秋提高了声音:“那在武汉的时候呢?也是权宜之计?也是没影的事情?”
文从义有些愣了:“武汉的什么事情?”
许兰秋带着怨恨的目光盯着文从义质问道:“只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难道你便忘了你当时是怎么打算撇下我,想要独自一人逃命的吗?”
文从义怔住了,无法否认。
(三)廖语声引发的“战争”(2)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无可辩驳的神情,更加的绝望,心也开始发痛,眼泪缓缓流下,越流越多:“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文从义淡淡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回上海?难道不也是出于自保的权宜之计。”淡然中尽是冷漠和不屑。
许兰秋的眼泪聚集到一点,重重的滴了下来:“我是没有骨气,我是没有尊严,为了逃命,明明知道你曾舍我而去,却还巴巴的跟着,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骨气,我只恨……”越说越伤心。
文从义恍然有悟道:“这么说,你在香港码头的时候,真是故意放开手的。”他一直觉得当时许兰秋与自己的失散有些蹊跷。
许兰秋近似发狂的怒吼着:“你说得没错,根本就不是什么走散,是我故意放的手,因为我是想离开你,远离你这个魔鬼。”
文从义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你为了一个廖语声,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许兰秋丝毫不加停止:“是的,那不是什么一个廖语声,那是我哥哥,我的亲哥哥。你以为你是谁,便不能如何跟你说话了?……”
文从义用力将许兰秋攥紧,盯着许兰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我就是不救他,能救也不救,你又能如何?”说着一用力将许兰秋甩开,许兰秋踉跄一下,只差没摔倒。
许兰秋一愣之后才是大惊:“你!”全身颤抖只是说不出话来。
“能救也不救,能救也不救!”许兰秋耳边尽是这句话回响着,这么说他是能救出廖语声的,却故意不救!许兰秋一时也不去想文从义极有可能只是说的气话,一回身看到了书房的书桌,崩溃愤怒之极也不及多想,冲到书桌,拽出抽屉,居然没锁,里面的枪支赫然在目。
许兰秋极度激动的情况下,几乎是等到拿了枪指到文从义面前,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疯狂举动,但箭已在弦上,无法挽回。
文从义一转身见许兰秋居然拿着枪指着自己,大为吃惊,但很快就恢复平常之态,带着不屑的语气冷笑道:“嗬!你也知道来这一手了!看来真是大有长进啊。”略歪着头指着枪道:“你是不是拿错了?左轮手枪,我记得我还没教过你,你会开吗?”
许兰秋这时也发现自己慌乱之中拿错了枪,但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强自镇定道:“这些年,看也看会了!你到底救不救我哥哥?”
文从义哼了一声:“是吗?那你开枪啊!”说着就朝许兰秋大踏步走来。
许兰秋见文从义毫无顾忌朝自己逼近,反倒没了主张,只是不自觉后退:“你!”
“开枪啊!枪里面有子弹。”文从义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