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腥风,窗内软玉在怀!世事如此奇妙,如此讽刺!真不知是该为美中不足而喟叹,还是该因终有一得而宽慰……
(一)许兰秋的工作
转眼许兰秋和文从义回到上海已经一年有余,此时的上海早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岛,先前还算安逸的法租界也被日本人蛮横的闯入,外滩上已经能看到日本国旗招摇。那些往日里以为可以太平的法国人英国人有的卷铺盖回到自己的老家,有的因为之前给所谓的进步报刊提供过方便或在言论上不经意间得罪过小日本的,都被捉到集中营关了起来。
每日打开报纸,不是谁谁投靠日伪,就是谁谁又遭到秘密逮捕或暗杀。
昔日偏安一隅的法租界白天黑夜的都可以闻到枪杀爆炸声,至于说一些巷子深门院浅的地方更不必说,一早起来呵欠还未打完就一脚绊到一具不知名的尸体也是常事 。
孤岛的上海一片血雨腥风,血雨腥风一片。
“兰秋!”许兰秋如平日里出门上班之际,迎面而来的是老三从仁有些急切的步伐,西服衣角都被扬洒得来不及很好的转换起落的方向了,对于一贯注重仪表的他来说有些反常。也难怪,非常之时,任谁也没法完全淡定的。
“三哥,大哥在里面等着你呢。”文家上下没有人不知道许兰秋对于文从义的这一特别称呼的,而且她那一声大哥早就被她叫得不同于一般兄妹之间的味道。老二和锦云出于好玩,私底下还学过许兰秋,但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她那般的语调,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呼唤亲密之人的名字。老二越学越像是在称呼帮派老大的味道,而锦云无论怎么学都像是在街上打听陌生人问路的语气,碧笙则纯粹像是在喊自己亲哥哥的意味。只有许兰秋能将这二字的气韵把控得与众不同,大抵真的是声由情生吧。
老三一面朝里走,一面点头,顺便han暄几句:“兰秋,听说你现在在报社工作。”
许兰秋干脆停下了脚步:“是的,新语报社。”
老三点头道:“是在法租界的那家么?”
许兰秋:“是的,是在西藏南路。”
老三:“那也要注意,最近法租界的报社也不安生,有些报社已经开始受到日本人的打击了。你那个什么新语报社,老四问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它的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