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秋,你是这些年在文公馆被老四保护得太好了,不知世事的险恶,外面的形势又岂止是这么严峻。”说着又看了看文从义。
许兰秋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她已不是凡事都会脸红的低头了,只是晕红了脸颊含笑不语。文从义伸出手臂揽了揽许兰秋的肩头笑道:“以后上班要不要我叫文风范荣他们送你,还是和当初你上学的时候一样?”
许兰秋很坚决的拒绝道:“不用,我不喜欢那样。”
“好,不勉强。”文从义只好作罢。
老三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温言软语,只觉好笑,又想以前倒是没发现原来老四和许兰秋这么恩爱。
“兰秋,那你以后上班还是穿的低调些的好,否则你这般的细嫩样子,若是被日本人看到了,只怕招惹麻烦。”
许兰秋不理会老三的打趣,只是反打趣道:“若是我这样的都会招惹日本人,那司徒还不早就招惹的日本人上门强要了,只怕你早就和日本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
文从义和老三听许兰秋也会这般俏皮的说笑,都不觉笑了起来。
许兰秋也只是颔首一笑,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老三的一句玩笑话,很快就一语成谶。
(三)遭遇日本人
如今的法租界确实很不同于往日了,往日还能无所顾忌的在街上行走,只要不出法租界,只要不过苏州河,便不用太过担心日本人的骚扰。
如今莫说大街上了,就是躲在家里也是避之不及的,日本人想闯随时都能闯进来,无处可安身。
不过许兰秋还是没有受到太大干扰,至少她还有文从义和文公馆的庇护,确实比许多人已经要幸运的多了。然而,她一出来工作便大大不一样了。就如原本安睡在巢中的小鸟突然就想着要觅食,难免会在离巢脱离大树庇护的空档,碰到一些同样觅食的虎狼鹰犬之类。
天气本来也是极好的,但若是抬头仰望天空或想驻足呼吸,便会不经意被到处飘扬的日本国旗涨满了眼,撑痛了心。所以每次许兰秋都是目不斜视的快速通过从文公馆到新语报社漫长的道路。只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许兰秋有时候走在大街上,看着迎面而来的人就在想着,这些人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日本人发难的时候奋起反抗,但平日里又不会主动抗日,就如自己一般。
新语报社离文公馆不远也不近,许兰秋有时候坐车,有时候步行。新语报社的门面也不是很大,但是玻璃门的装饰,所以尚在街对面就能见到里面的大致情形。
每次许兰秋都能远远看到穆长庆伏案写作或于小逸忙前忙后刊印的身影,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许兰秋已经走的很近了,却没看到二人的身影。
推门一看,原来二人都在里间的屋子,许兰秋不及说话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里间的屋子,不止穆长庆,于小逸二人,还有另外两名身份不明的人。于小逸头部被打伤,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穆长庆正在跟两个人争夺着一叠不知道什么资料。
“你们干什么?”许兰秋不假思索就冲上前用力推开围攻穆长庆的人。
“你是什么人?”被推开的人惊奇的看着许兰秋,许兰秋一面扶起穆长庆问道:“穆先生,你怎么样了?”
穆长庆顾不上晕乎乎的身体,有些吃惊夹杂着担心的问道:“兰秋,你怎么来了?”
许兰秋心想我自然是来上班的,不及想完就被旁边另一人一把拉过,紧紧攥住许兰秋的手臂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许兰秋只到此时才与二人正视,顿时惧怕中夹杂着惊恐,这些人没有穿军服,中国话也不蹩脚,但许兰秋还是无比敏感的辨认出二人是日本人,因为他们如其他大多日本人一样,长着一口日本牙。
“你们干什么?”许兰秋不及作什么反应,就被攥紧自己手臂的日本人一把推倒了桌面上,随即便如恶狼一般扑来。许兰秋大惊之下就是奋力的反抗,一脚踢向了日本人。大概是高跟鞋凝聚着用尽全力的一搏,日本人果然被许兰秋推开,却在许兰秋起身之际又从后抓住了许兰秋的风衣衣襟。二人僵持不下的挣拽中,风衣被日本人一把给掀了下来。
大概是许兰秋的曼妙身躯和白皙的肌肤在旗袍的映衬下太过夺目,原本拽着穆长庆的人居然也扔下穆长庆兴趣盎然的欺向许兰秋。
“走开,走开。”许兰秋被二人连拉带拽的又拖向台面,又是惊恐无比的挣扎,又是绝望无比的无助。
“暴徒!暴徒!”穆长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