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聚餐,除却染病在身的碧笙不方便来,连带老三新娶的夫人都到了。大家都说日本人走了,该是团圆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了,所以席间谈得甚欢。
许兰秋之前见过几面老三的新夫人,容貌确实比司徒芝稍微逊色,更莫谈打扮装束了,但却比司徒芝多了平易近人。而老三和她在一起坐着明显比和司徒芝在一起的时候要轻松惬意许多。
老大数年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谈吐举止讲究得都令人舒服无比。进门见到许兰秋的第一句话还是:“哟,是四弟妹吧。”许兰秋笑着喊了句大哥,突然记起当年老大第一次见到自己也是这般的打招呼,而自己在那之前还差点把老大当作文从义,更站在楼梯上看着老大的背影心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遐想,想来当真好笑好玩。老大见许兰秋一副浅笑炎炎的样子,只称赞许兰秋比当年还要美丽许多,又见许兰秋有孕在身,免不了恭喜祝贺一番。
大少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同时许兰秋还发现,她还是一个养生高人,对中医养生,药理颇有研究。比如,她看到许兰秋会告诫她:“你是han凉体质,冬天怕冷,夏天又怕热。怕冷的时候出虚汗,夏天热也爱出汗。”这些都十分准确,说着又打趣道:“但你的身子是能给别人舒服的感觉,夏天握着你的手冰凉如玉,冬天你又是温暖如棉。这样倒是便宜了和你一个被窝的人。”大少奶奶当时说着还朝一旁的文从义瞧了瞧,转而又看向早被她最后的言辞说得甜蜜娇羞低了头的许兰秋,笑道:“也就是便宜了老四!”
许兰秋笑着看向文从义正想说点什么,文从义却很是识趣,率先点头承认,笑道:“是!便宜了我。”
许兰秋嗔道:“知道就好。”
文从义又补充道:“但你可知道你是容易温暖人,可自己却怕冷得很,上半夜你倒是能温暖我,可是下半夜若是没有我,只怕你自己早就冰凉如玉了吧。”
许兰秋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知文从义所言非虚,大少奶奶也道:“老四说得对,你自己却还是要多多注意的。因为取暖了别人,你自己却不是也一样的温暖。”同时又借机赞赏了一番许兰秋:“这样的人懂得为别人毫无保留的付出,却不太晓得索取!难得的很!其实生理体制与品性操守也是休戚相关的。四弟,你也是该为兰秋更多付出的。”
许兰秋听大少奶奶向着自己的一番言辞很是开心受用,略歪着头很是理所当然的看向文从义,似乎在说:“听到了吧。”文从义似乎很容易读懂许兰秋的隐语,很是聪明的点头:“听到了,哪还要什么说的。”心想,这些年许兰秋在文家真是越来越受人待见了,在文家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或许未必能胜过自己,但品性为人方面的认可,早就超过自己不止一点两点了。若是哪天二人出现了什么矛盾,文家人九成九以上估计都会站在许兰秋这边,以为是自己的不对不好了。转而又想,这些年与许兰秋之间发生了难以计数的大事小事,却也未曾四处张扬,大家对许兰秋的看法却不知不觉来个大转弯,可见有些事情真的是潜移默化的。
许兰秋抿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再在大少奶奶面前说到和文从义生活上这么细致的问题,于是转开话题道:“其实也怪你们上海冬天太过han冷,要是我在广州就不会了,我还是适合南方气候的人。”
大少奶奶点头认同道:“你确实适合南方温暖的气候,这样的体制在南方广东也还罢了,换到上海却是极其需要注意的。这里夏天热,冬天也冷。季节转换的时候少不了要依着增减衣物。同时饮食也宜清淡为主,多吃粥,少食干饭。”等等,又说怀孕一般是需要适当运动的,而许兰秋的体质则更适合静养。
只要看看大少奶奶自己,神情气爽,身体丰满体态犹自轻盈,就可看出,他确实养生大家。其父辈祖辈又极爱研究中医药理,她跟随父亲多年耳濡目染加上父亲有意教导,自然对此通透。
从颖也在齐天籁的陪伴下来到了文公馆,各人对于从颖的事情也是各自有些想法,但都埋在心底并不多说,只是问些不痛不痒的台面话。
饭后四个男人与大管家一起谈起了此时的时局,未来的政治格局等等。
老大主要是关心政局的变动对于纺织厂牵制的影响,更为此征询各人的意见。韩伯和文从义的意见最为一致,都叫老大先观望观望再说。老二则是说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老三只是赞同文从义的建议,他本人更关注的还是金融这块。但各人都说金融这块往后只怕最为不保险,因为八年的抗战早把国家掏空了,此时什么都紧缺,金融危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