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义,渐渐凝神,缓缓点了点头,有些沉重,又有些恍然大悟。
“韩伯,眼下的问题说白了,各帮派多在和当局对着干,孝义堂若是退出肯定惹来云社和三合会的无端猜忌,而青花帮和莲帮肯定也会趁机落井下石。”
“青花帮和莲帮是死棋,不能指望,只能先走云社和三合会这一步。只要他们能在孝义堂退出之际还能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至少不借机为难我们,困境就解除大半了。”
“而云社和三合会目前最在乎的不是青花帮这些和他们抢地盘的人,是想要连地盘都收走的当局。当然这也是孝义堂要面对的问题之一。”
“所以,如果我们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当局觉得我们没有和他对着干,同时又让范慕烛和陶故知知道我们的确也是出于无奈,那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韩伯终于彻底明白文从义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也终于想通他这个时候叫自己回上海的真正目的了。
韩伯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老夫明白了!”韩伯连老夫二字都说出来了,显然是有些心灰意冷,将文从义撇在外面的意思。
文从义的心底也有些沉重,但他不打算心软:“韩伯,要让你受委屈了。对不住了!”
韩万墨深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韩万墨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事没经受过,也不多这一件两件的。”
“只要这样真能帮到四少爷谋划的大事,我也就有所值了。”
文从义听韩伯都如此说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相顾无言,都轻轻叹了口气,一旁的范荣也有些无奈。
“韩伯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文从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再坐下去只有继续冷场,是以起身上了楼。
许兰秋早就已经拉灯睡下了,文从义忽然想到许兰秋一直对韩伯很是另眼相看,而韩伯也一直对许兰秋照顾有加,若是许兰秋知道一切该会怎么想呢?只怕纵然不与自己大闹一场,至少也是一番大大的伤心了!
“大哥!”许兰秋就是这样,即使在梦中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文从义凭着感觉伸手在许兰秋发丝上抚摸了一番,柔软如缎,只比她身上的肌肤差那么几分。
“大哥,我爱你!”
文从义听着许兰秋袒露心迹的梦呓,笑容溢满了心底,欺近许兰秋,黑暗中认真看着许兰秋,轻轻道:“大哥也爱你!”许兰秋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低语,淡淡月光中柔和的面容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许兰秋便是这样的人,对身边所有人都是倾尽全身全心的对待。对于她所深爱的人,则是用尽灵魂诉说。文从义已经不止一次能在睡梦小憩的枕边,听到许兰秋这般来自灵魂深处的坦诚表白了。
这般感情至深的女人,自己如何能不爱到骨髓里!
文从义很想亲吻许兰秋,又怕将她唤醒,最后只是轻轻将许兰秋挪到自己的怀抱,拥着许兰秋静静睡去。
许兰秋的身躯柔软温暖,文从义一直都无比眷念!
不过这柔软的身躯中潜藏着一颗坚强无比的心,同时也是善良无比,重情无比的心!
文从义猜得没错,许兰秋得知韩伯被捕的消息便有些发了疯的慌张。
(十三)韩伯的牺牲
“大哥,韩伯怎么被人带走了?”
许兰秋是从外面回来碰到韩伯和带走韩伯的人的,许兰秋有些发懵:“韩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凭什么带走大管家?”
“四少奶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早来比晚来好,不必为我担心。”
“韩伯!”
许兰秋看着韩伯从容的坐上了车,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上海滩的风浪已经拍到文公馆了?!
文从义没有许兰秋的惊慌,更多的是无奈的不言。
“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孝义堂出什么问题吗?大哥!”
“兰儿,韩伯只是暂时进去一段时间,风头一过他就能出来的。”
“什么风头?不是孝义堂,是过往的旧账?”
文从义见许兰秋连这些也都是知道,便也不多说,只是坐着不语。许兰秋看着文从义的样子更是难过不已,反过来安慰道:“大哥,韩伯走了,你不是又少了一个帮手了!”
文从义只是摇头不语,许兰秋见了更是心疼不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该为文从义做点什么,为他排忧解难,许兰秋想到了尹志民。
“姐夫,你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