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昨天见了尊夫人和令公子美丽又可爱,回来跟我帮中弟兄一说,大家都很想见识见识,瞻仰瞻仰,所以我就请夫人和公子过来坐坐而已。”
文从义只有先顺着龚又屏说:“哼,龚老板若真是这般看好内人和犬子,到文公馆来看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那可看不完整!我帮中这么多的弟兄也不可能个个都跑到文公馆。在青花帮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尊夫人,如此美丽可人,叫人爱不释手,帮中兄弟人人都想瞻仰一番。”
文从义听得冷汗直冒,忍不住解开了衬衣的衣领,兀自还有些透不过气来:“龚又屏,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有一句话,你若好谈我便也好谈,你若跟我来横,我文从义也不是吃素的。青花帮无论此时在上海滩占据了何种局面,只要孝义堂孤注一掷,一样叫你顷刻间灰飞烟灭!你信不信?”
“我自然是信的。文老板早这样说话,多痛快!这才是咱们江湖人该有的霸气和语调,如你早前那般温吞吞的,绕来绕去多没劲!”
“你放心,夫人和公子在我这里,我绝对不会怠慢。”
文从义暗自吁了口气,恢复平静:“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还是一样,拜师贴!文老板,我可有些急不可耐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知道做成这件事的难度,我给你三天时间如何?正好尊夫人和令公子一人一天时间。”
“不必,我明天天黑之前就交给你。”文从义一刻都等不了。
“痛快!”龚又屏似乎真心实意觉得文从义果真痛快,似乎还朝着什么地方猛击了一拳。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不能有丝毫闪失。”
“放心。”
“还有,如果你真想和我做成交易,就不要让李子五靠近我的妻儿。否则我知道了,也不惜鱼死网破。”文从义说到最后,外衣都被自己脱了下来,背后已满是汗水,连带着外衣上也湿了大片。
“你倒是提醒我了,放心,我会好好看护,不会让不轨之人靠近的。”龚又屏也显出了真正的诚意。
“好。龚老板,咱们到底也都是道上混的,无论各自处事方式有何不同,嘴里蹦出来的东西可都是过了脑门的,容不得收回的。”
“我龚某做事或许不被你们看好,但我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这以后还要继续混的,自食其言的事情绝对不做。”
“好!就这么说定了。”
文从义挂上电话,头上身上都被汗水挂满噙湿。文从义掏出手绢胡乱擦了擦便叫进来范荣,告诉他目前的情况和他的计划。
(二十二)只身入虎穴
范荣听后很有些吃惊:“少爷,你要去范公馆偷龚又屏的拜师贴?”
文从义很是肯定的点头:“只能如此!”
“可这样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不是就和云社翻脸了吗?”
文从义轻声一吼:“那也顾不得了!”范荣一怔,文从义近似有些失去理智的一意孤行了!文从义稍后又冷静了些,说道:“如果走明道,直接向范慕烛开口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必定趁机恨敲一笔,目前他又正和龚又屏对着干呢,也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怕到时东墙没补西墙又破,反倒多了处漏洞,捉襟见肘!不如索性只管这一处。”
“而且时间肯定会遥遥无期。兰儿他们还在龚又屏手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不能冒这个险,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闪失。”文从义渐渐恢复平静,又用范荣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子。
“可这样贸然闯进范公馆,也一样冒险。”范荣素来行事急躁,这次却反倒比文从还要冷静了,只怪闯范公馆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了,那比有人想要硬闯文公馆还要难上加难数倍,他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有些犹豫。
文从义却丝毫不考虑后果一般:“总比让兰儿他们冒险的好!”
“对了,你查到关兰儿他们的所在了吗?”
“查到了,就是青花帮的老巢,层层包围,又是关在地下室,除非彻底面对面火并,否则没有机会。”
范荣说了对于没说,彻底火并,只怕他们还没冲进青花帮的大门,兰儿他们就已经遭到不测了。
“我已经答应了龚又屏,明天天黑之前将拜师贴交给他,所以今天晚上和明天天黑之前必须把它拿到手。”
“明天?”范荣觉得文从义太过逼迫自己了,这简直就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如今范慕烛的作息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