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算,我只算我自己,我只算青花帮。”
范慕烛不及笑完忽然变脸道:“那还说什么,炒家伙!”他一句话不及说完,身后黑压压的人丛中就有人扳动了开关,子弹顿时如雨点般朝龚又屏砸去。
无奈距离太远,都只是砸在了半道,少数突出射程之外的子弹,龚又屏只是稍稍一躲进车内便躲开了。但此头一开,双方的厮杀就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文老弟,你真不打算帮我们一把?你这身后可也是大几十号人的好手。”枪林弹雨中,范慕烛借机向文从义提出了要求。
文从义只是看着远处的龚又屏不作答,目光在四处搜索着可能藏匿两个孩子的所在。
“我们今天早就给龚又屏设了陷阱,只是请君入瓮。文老弟再帮我们就真的如虎添翼,胜券在握了!”冯江心也开始说服文从义了。
文从义看了看身后旁边黑压压的孝义堂兄弟,个个也是拔枪在握跃跃欲试,却因为没有文从义的命令不敢贸然开火,加入战斗,范荣更是急不可耐道:“少爷,来都来了,总不能带着枪来傻站着吧!我看龚又屏根本就没带小少爷来,我们怵在这有什么好看的。”
文从义也开始动摇了,他早就恨透了龚又屏,心中也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了他,若不是顾虑两个孩子,投鼠忌器,他早就掏家伙扑向龚又屏了。
“砰砰砰!……嗒嗒嗒!……”枪声还在不断延续着,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猛烈。
“大哥,再不尽快了结龚又屏,只怕会惹来麻烦了,此处虽然偏僻,到底枪声太长还是会招来警察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声提醒了一句,大概是万骆凤还是范慕烛的人。
范慕烛啐了一声:“妈的,陶故知那个老匹夫睡着了吗?怎么还不动手!”
文从义闻言看了看埋伏于青花帮侧后面的三合会,冲着范慕烛道:“范老板别指望了,陶故知根本没有来。”
范慕烛鼓了鼓眼睛:“你怎么知道?”
文从义指了指哪一绺所谓的三合会弟子道:“他们站立的那般平均,明显就是没有主次之分的。陶故知这个人,你我都知道,最是狡猾多疑,他若是真来了,还不叫大簇人围着自己么?如今都是一样的稀稀疏疏,可见他不在当中。”
范慕烛也早看出不妥:“老匹夫!果然还是改不了本性,遇事就知道个躲。哼,他想坐山观虎斗,我偏不遂他意,等解决完青花帮,我第一个就对付他。”
文从义看了看范慕烛,心想他这也跟自己说,显然也是真将自己当作局外人来看待了。
“老板,外围的兄弟来报说有军警从上海城中赶过来了。”
范慕烛闻言眉头皱了皱,眼见着占尽了上风,难道又功败垂成?这次要是还不能彻底收拾龚又屏就只有改明斗为暗杀了。
冯江心大概也得到了同样的禀报,围过来问范慕烛是否就撤了,范慕烛很是不甘心:“奶奶的,搞什么,才刚打热身,就要熄火了!现在的上海就是没二十年前痛快,打个架还要躲躲闪闪瞻前顾后的!”
冯江心:“范老板的意思?”
范慕烛:“能有什么意思?撤呗!我手下无端被祸害进去的人还嫌少吗?”范慕烛说着率先收了枪。
龚又屏显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双方几乎就在同时减少了枪声直至停歇至一片静谧。空旷的林木平地顿时由先前的枪火交斗声变得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的除了适才恶斗所留下的烟火熏绕就是众人几不可闻的心跳呼吸声了。
“文老弟,看来龚又屏又耍了你了。”冯江心知道文从义肯定很是失落,拍了拍文从义大概是想安慰。
文从义刚想出口说点什么,忽闻一阵早就熟悉却许久没有听闻的呼喊:“爸爸!爸爸!”心中连连大颤了数下,连带着整个身体也轻轻抖动了起来。
(二十九)隐忍的父亲,悲愤的母亲
“大正,小正!”果然便是大正和小正,远远的被青花帮的人带了出来,小小的脑袋上还都被指着几把黑黢黢的手枪。
“大正!小正!”许兰秋也从车中抢了出来,就要朝两个孩子奔过去,却再次被身后的人拉住:“大正小正!看到妈妈了吗?”
“妈妈!妈妈!”两个小家伙早就一眼看出对面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唯一清丽衣衫的美丽女子,就是自己美丽的妈妈了。
“大正小正!”许兰秋的呼喊声中已带着哭泣。
“小少爷!”范荣和许多孝义堂的兄弟也早就不能忍受了,不顾一切奔了过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