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寸,也不再觉着廖语声是安得什么好心了。
“少爷乘坐的是江亚轮,大前天晚上刚离开上海没多久,就已经遇难沉船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还没有少爷的消息。”
范荣一直盯着许兰秋看,廖语声也是一样,许兰秋明显顿了顿,身体也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但最后吐出的话语,却是:“是吗,”就没有下文了。
范荣甚至还等了半分多钟,但许兰秋就只那么两个字。他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许兰秋对文从义的感情得知后必定会发疯的,却不想只是如局外人一般,带着些漠然,不相信的语调,吐出那样等同于没有的两个字。范荣最后甚至忍不住从鼻翼中挤出一声有些重的冷哼,又看了一眼廖语声就下去了。
廖语声看着呆呆的许兰秋,安慰道:“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你不要太担心。”
许兰秋还是局外人一般的语调,轻轻道:“我担心什么,随便怎样好了。”
廖语声也有些不理解了,但许兰秋的冷漠也不是装出来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许兰秋确实不是装的,但是当晚还是又失眠了,只愣愣在床上坐了一夜。脑袋木木的,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转动不了,似乎又不能完全停止想法和转动而休息。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下雨了,空剩一阵阵清风吹刮,扫卷起院中的梧桐树叶贴敷在玻璃窗上,粘住了一般,不得落下,一层盖过一层,仅有的一丝光线也被密不透风的树叶遮盖得暗无天日了……
许兰秋心底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叹息完后,许兰秋才发现,自己又神游了!已经十二月初了,她的大正小正走的时候都已经是十一月末的时节,在这里已经是冬天的景象了。她还又以为这里是在广州,尚在深秋呢!
念及大正小正,心头的伤疤再次疼痛阵阵,疼痛难忍之际,甚至冷冷的想:“也好,他去了就去了吧,正好可以陪他们。”这样想了之后疼痛非但没能减轻,反倒愈演愈烈了,最后不得不匍匐到被褥上,再也直不起腰了……
(三)十一天的漫长煎熬(1)
“少奶奶,您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