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罗少白继续问道。
梅迩心中一跳,然而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让她编织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在她回神之前,实话便已经脱口而出:“我的确早就知道了……对不起少白,是我欺骗了你。”
罗少白道:“你这句话里,又有多少的真意呢?”
梅迩气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而气势没人家强,没一会儿就焉了下去,怯怯的看着他。
“你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害怕——毕竟是你救了我,小小的欺骗算不了什么。”罗少白又说道。
梅迩倒没想到他这般大度,心中反而不怎么舒服,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反嘴道:“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罗少白没想道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反问他,但还是回答道:“你是情报局的人,得到消息还不是易如反掌,有什么可奇怪的,哼,我若是问你,倒显得自己无知了。”
梅迩吸了一口气:“可你是梅花社的人,情报局应当不是对手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是自己内部出了奸细?”
罗少白冷冷一笑:“一个叛徒,哪有奸细可以出卖自己?对我而言,社中人都是敌人了。”
他见梅迩呆呆的望着他,于是说道:“怎么,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判出组织了,即使你抓我回去,也邀不了功。”
过了半晌,梅迩才结结巴巴问道:“那么、那么那天在夜莺场,追你的那些人……竟然就是梅花社的人?!原来他们是在清理叛徒!天!我竟然帮你逃走了,我竟然帮着你对抗梅花社……”她伸手扶住额头,只觉得一切恍然若梦。
自己帮着叛徒,也就是跟梅花社作对,这并不是情报局对待梅花社的态度,自己擅自做主,即使不是有意的,那个人也一定会杀了自己,用来对梅花社谢罪的。
她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梅迩反倒大胆起来,瞪着罗少白道:“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早说自己是叛徒?啊……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托我一起下水,我竟然还傻傻的帮着你掩护……”
罗少白又哼了一声:“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没看清形势——夜莺场的背后就是梅花社,他们动手多多少少是有梅花社的意思搀和的,这么摆明了的道理,哼。”
梅迩又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就这几天,你一直没出现,我便出了门,稍稍打探了下——叛逃之前,我在社中司暗杀,人脉也颇广,梅迩,你不该让我一人独处。”
她也知道是自己太傻,但当时她只顾着逃避他,也不知是中了什么蛊,竟犯了这般低级的错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懊恼的盯着罗少白,现在倒是知道了,他并没有要取自己性命的意思,然而情况却比那个更糟糕——有一个金坞最大的地下党组织在等着取自己的命。
她咬咬下唇,盯着罗少白,一言不发。
突然,罗少白脸色剧变,向她扑了过来,梅迩心中大骇,想要躲开,然而已是不能,他转眼抱住了她向一边滚去,蛮力扭痛了她的身子,几乎是同一时间,枪声便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又是好几声枪响。
其实这只是短短一刻所发生的事,梅迩却觉得过了很久,身边人传来一声闷哼,她急忙扶起他,这才发现他肩胛上中了一枪,血沾染上了她的衣衫。
梅迩第一个念头便是:夜莺场的人来了,罗少白救了她!
她回过头去,却怎么也没想到,执枪指着他们的人,竟然是——!
(七)
是罗绮。
那个夜晚一身红衣面容清冷的人,此刻正用着同一个表情对着他们,她手中的枪口还在微微冒着烟。
“哼,不愧是暗杀部的第一好手,竟能躲过我的子弹。”罗绮道,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似乎并不急着动手。
梅迩道:“你是谁?也是夜莺场的走狗么?你竟敢对情报局的人动手……”她心中怕得厉害,面上却竭力淡定。
“梅大小姐,”罗绮的声音不无讽刺:“你是真的傻了还是装不知道?”她一步步逼近,罗少白急忙将梅迩往身后拉:“能够与情报局相抗衡的,除了梅花社还会是什么?夜莺场不过是社中一个不入流的场所,甚至根本都算不上社中的组织,哼,仅仅是‘梅花社’的名号就足以让你们被吓得心惊胆战了。”
罗少白想到了她之前说的话:想必你也是罗姓,不妨告诉你,这并不是巧合……
难道……
“你也是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