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他不敢再看妻子,便飞快地把目光转到七七脸上,把一床厚厚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不痛……我们快走。”她道,眼睛看向那蜿蜒向上的山路,她想,生了孩子,就让他们发电报让家里人把我接取,我要过好日子,我不要再回山里了啊,我不要再受苦我后悔,我后悔了行不行?
上面有白色的细雪,明晃晃的,他们上了山,才发现完全把形势估计错了。官道上的雪积得很深,汽车完全不能在上面行走,还是只能用骡车。
三个时辰。最快要三个时辰才能到县城。
他们在驿站给暖炉加了热炭,让七七抱着,又拿了一个给她暖脚,老夏有些担心:“万一路上……。”
“你真的没事?”赵四爷看着她,想再次确认。
她咬牙摇头。
暖炉的温度渐渐变得与周围的空气一样冰冷,她觉得似乎血液也跟着一起结成了冰,太冷了,但是冷到极点,真的会变得麻木,直到破水的时候,下面一阵潮热,像身体里燃起了一小团火,要代替暖炉来温暖她一样。
她完全不懂。
她甚至害羞的以为可能是自己小便失禁了,忍了忍,不敢跟赵四爷说,脑子里还迷迷糊糊地想,假如到了县里的诊所,该怎么解释自己下身的潮湿。
跟着就是剧烈的疼痛,她这才觉得不对劲。
“四哥……”她突然捉住了赵四爷的手,攥紧。
“怎么?”他的目光十分紧张,似乎一直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我肚子痛。”她的脸突然一抽搐,“车子抖得我痛”
赵四爷让老夏赶紧把车停下,见她脸已经变了颜色,惊道:“孟小姐,你……你不会要生了吧?”
她已经痛得无法再回答了,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她大口喘着气,气雾在冰冷的空气里变成一团团小小的烟云。
赵四爷对老夏大声道:“赶紧去生火给暖炉子加炭”
老夏飞快地跳下车,双脚在雪地上嘎吱一踏,飞速地捡起路上的枯枝和木条,拿出火折子点起火来,他心里紧张,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
“求你……”七七掐住赵四爷的手,奋力挤出几个字:“帮我……”
“我怎么帮你?”他心惊胆战,她把他的手拉过去,拉到自己的腰间:“脱……脱下。”
他摸到她的腰带,她穿着厚厚的棉裤,她柔软的手无力地要解下腰带,他明白她的意思,他吸口气,闭上眼睛,将她的裤子往下一扯。
他摸到她温软的肌肤,心弦颤抖。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似在嘲讽她自己如今活该受这番苦,随即又是一阵抽搐,有一种神秘的巨大的力量穿透了她,挤压着她、推动着她,她闻到一股血腥气,赵四爷看得清楚,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孟小姐,如果受不了就喊出来。”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她喊不出来,她没有呼喊的力气,她紧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力气全用在一个地方。他握住她纤细的手,却无法忽略她雪白的赤luo的大腿,以及两腿间让他触目惊心的景象。他杀过人,也被人用刀砍过,他看过无数的死人,断臂残肢也看到过,腐烂的尸体也看到过,可是,这新生命诞生的景象,却原来比死亡还要惊心动魄
他怕她冷,忙用毯子给她支起一个屏障来,他的手不经意间摸到她腿上冰凉滑腻的肌肤,吓得手一颤,毯子无力地落到她的身上。老夏走过来,赵四爷从毯子下摸出那两个已经冰冷的、沾满了粘液与鲜血的暖炉递给他,老夏飞快接过,蹲在地上心中怦怦直跳,把凉透的废炭倒了出来,再将烧得通红的木条踩断,一块块用树枝夹着放进去。
“别让火灭了,一直生着”赵四爷大声道。
老夏点点头,他也紧张,手都是颤的,一声不吭地加着柴,雪下得大起来了,北风开始呼啸,火太容易被吹灭,他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
七七想把双腿屈起来,可却使不出力,赵四爷看到她费力挣扎的样子,本能地把手伸过去,帮她抬起腿。
她无声的眼泪不停涌出,凝结在脸上,变成颗颗晶莹的盐粒,被北风吹干,变成一条条细细的裂纹。
“妹子,”他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直到现在都不叫声苦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要哭要闹,你尽管出声,不要怕羞……”
她想把目光聚拢,给他一个感激的回应,可她失败了。
她只看到雪花一片片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