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工作越是感到自身能力的不足,课余常抱着法文啃。因为过度用功,她略有些清減,看得艳春大为心疼。
“素,学校这阵子伙食不好吗?为什么廋成这样?”开饭前,艳春拉住素秋的手上下打量,目光中满是痛惜。
素秋瞟一眼自己仍是胖出一个个小涡儿的手背,抿嘴笑着安慰艳春:“哪里有瘦?哥哥不要乱猜,我们的伙食不知比你们那里要好上多少倍。”
卫家奶奶戴着老花眼镜歪在躺椅里正在看翠环绣的裤腿,听见兄妹俩的交谈点头接口说:“秋儿是廋了,一会儿有鲍鱼海参,好好补一补。”
翠环坐在卫家奶奶旁边,小腹突出身体已显不便。
“表小姐嘴有点紫,脸色(shai,三声)儿也不好。敢是又犯心疾了?家里有现杀的嫩鸡,鸡心要不要吃?”她捧着裤腿子也关切地问。
艳春早就发现素秋脸色苍白,却一直强忍着不敢问,现在听翠环帮他问了出来就盯住她的脸看,眼睛一丝也不肯离开。
“没有犯病,就是有点累。有鸡心的话就吃,没有,可千万别麻烦。”素秋被大家,尤其是被艳春瞅得尴尬,赶着回答。
翠环急忙起身要去吩咐,看得众人吓出一头冷汗。她的胎一直不稳,这两天正在喝汤药,如此猛烈的动作实在不相宜。
“你歇着去,好容易这么些日子了,让别人去就行。刘管家!”卫老太太摘下眼镜,生气地对翠环说,扬声喊来管家亲自吩咐了。
翠环红了脸,低头默默退出。小梅在外面接住,扶她去休息。
“奶奶,翠环姐这回能行吗?”素秋忧心忡忡地问,目送她们走远。
“难说,孙医师说她是什么……习惯什么的,最易小产,头几个月最好躺床上别动地儿。可她心实非得到这儿来伺候,比儿子都孝顺,让我怎么不疼她?”
卫老太太叹气,把裤腿子折好放进针线簸箩里。
卫二老爷正在帮卫老太太捶腿,听到这话手不由一滑,然后急忙坐端正了继续孝顺不敢争辩,心里却一阵阵发堵。
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在家外面也是多余。
学校那班离经叛道的师生从来不理他的岔,他这个训导主任其实谁也训不了,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