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为了她在车子里能安心地睡……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他还不知道的是,京墨正准备这个少帅府,而那笛音正是有人在吹响离别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阳光很好,非常开心,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六十四章 天明
寂静的夜很适合一个人回想一些往事,那些不经意间涌上心头的往事就如同打开了的潘多拉的盒子,止也止不住。窗外明明飞着雪,他却无端想起那个秋雨绵绵的午后,昏黄的书店里,有扎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左手握着一卷泛黄的书,轻轻在手里掂着,抬起头俏皮地打趣他的名字,“言之”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被她咬得字正腔圆的,尾音微微提上去,平添了几丝韵味。
那句软软的问话似乎这么多年来从未离开,一直在耳边萦绕着,缕缕墨香也始终伴在左右一样。他心里这么想着,笛音也变得悠长起来。曾经想牵着她的手踏遍隐隐青山,看溪水长流;曾经想就像普通儿女家一样,有个幸福温暖的家,秋日听蟋蟀在窗户唱歌,冬日围着火炉暖手;曾经想指点他走过的路给她看,曾经想……一生太短暂,来不及想那么的东西,如今,一生还没结束,可似乎无法再想了。
他停下吹奏,手里惦着笛子,轻轻地在手心敲着,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明明不可能听到什么,但还是不自觉地想听到点什么,因为那颗心一直在外面的某个地方。他在想着自己府里的某个院落,那个曾经属于母亲,而后让他心里的那个人住着,可是今晚,这个人也要走了,也要离开这个院落。如果她走出那个院落,顺带着能够走出他的心里,那么此刻,该不会如此痛彻心疯吧?
“娄良才!”他微微侧身,偏着脸朝门口喊了道,却迟迟没有见娄良才平素的身影,他愣了愣才想起娄良才此刻正在送京墨呢。一丝苦笑悄悄浮上嘴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恍然若失地转过头来,又将笛子送到嘴边。
夜半深深,深几许?唯有心事太绵长。
天冬送走了白家姐妹,出了半天神,才提起早已经冻麻的腿走开来,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少帅府里转悠,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信步而走。在一处假山遇上巡夜的卫戍,卫戍长小心翼翼地问天冬要去哪里,天冬站定了,脸朝向东院的方向,反问道:“你说我该去哪里呢?”
卫戍长为难地咧了咧嘴,“夏二少,要不,你回房歇着吧?”
天冬眯起眼睛,似是不经意地扫了这些卫戍们一眼,卫戍长只觉得脊背上han意顿生,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对天冬说道:“你慢慢转,属下还要继续巡夜。”说罢就带着人走开了。
天冬颓然地倚在旁边亭子廊柱上,听见有车缓缓行驶的声音,接着两道光笔直地从东院方向打过来。他手中抓着一把雪,此刻却忘记了撒手,只是任雪融化后从指缝里滴滴落下来。
车里坐的是谁?一个答案浮在心头,自己却拒绝去想。
车里的京墨沉默地坐着,同样沉默的还有娄良才。这次并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一个从来没有走过的侧门出去的。出了少帅府,娄良才低声解释了两句,见京墨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便识趣地闭了嘴。
雪夜里家家户户都在梦乡中吧,汽车在无人的街上前进,颇有踽踽独行的意味。因为地上的雪有点厚,又或者因为京墨晕车,车开得很慢当然也很稳。京墨转脸看向窗外,却是在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车里黯淡的灯光将她的脸映照在车窗上,就像是一个梦境。
忽然记起了许久许久之前的故事,像是前生一样,在中学课堂上,跟闺蜜一起对着镜子做鬼脸,轮到她做时,正好被写完板书回过身的老师逮个正着!于是被老师勒令对着全班做一个鬼脸,她差点窘死,涨红了脸站在讲台上,台下是善意的笑声,她却死活做不出鬼脸来,倒是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最后打动了老师,也因此逃过一劫。
还想起大学放假回校,谁带了好吃的就会拿到教室去分享,有时整个教室都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各种香味夹在在一起,搞得进去上课的老师莫名其妙,皱着眉头转着眼珠寻找香味的来源。
想起假日出去旅游,路过一片桃林,桃子鲜嫩可人,百般央求着司机停车,跳进去摘俩桃子,似乎不是只为两只桃子,更多的是那种机缘,这样美的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上呢。
《格林童话》中的莴苣妈妈如愿以偿地吃上了心爱的莴苣,却不知道还没出生的孩子已经被老巫婆预定了,不知道她知道这样的结局后心里会怎样地难受,她只是单纯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