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板上。“你可以帮我一次忙吗?”
湘绮极度诧异地旋过头去,发现少华的脸上已淌满了热泪。
“怎么!你难道还拖欠别人的钱吗?”
“不,姑妈,”少华爽快张开双手,拖住了湘绮的衣角。“我要求你给我爸爸说一声,今天晚上再允许我出去一次……”
湘绮看了他这样热烈悲切的情态,真猜不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话站起来讲,你这样给下人瞧见了岂不笑话?”她随手把房门掩上了一些。“姑妈,那么你究竟肯不肯给我讲呢?”少华张大着一双泪眼,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那你必须先把真话告诉我!”
少华大约只踌躇了一分钟光景,便很坚决地把头一点。
“姑妈,我认识了一个卖唱的姑娘……”
“哼,这种女人怎会有好的?”不等少华说完,湘绮便很生气地驳斥着。
“不,人家半个月来连一句笑话也没有跟我说过。”少华用一条手帕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怪忠厚地说。
“人家连笑话也没有跟你说,已累你花了这么许多的钱,要是再跟你亲热一些,那还了得?”湘绮就在少华原坐的一张旋椅的靠背上靠着,接连冷笑了几笑。
“不,姑妈,你别误会,这些钱都是我自愿送给她的!”少华来不及地说明,“为的是她有一个爸爸病得很厉害。”
湘绮还是透着十分不信的神气,微微冷笑着。
“而且她每次总竭力拒绝,总得由我先交给她的一个堂房姐姐或是她的叔父之后再转给她。”少华怪正经地说,无论谁见了,都可以立刻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出来卖唱的姑娘还有这许多人跟着吗?”湘绮好奇地问。
“他们一起有四个人,两老两小。但那个拉京胡的丑老头儿我只见了他一次,后来听说就病了。第二次以后,便由原来拉二胡的老头儿补缺,据他告诉我,他们姓韩,山东人,那个比较长得高一些的姑娘便是他的女儿,另一个是他的侄女,年纪更小一些,唱得反比大的好,人也非常的文静,从不轻易说一句话,相貌可真好看,并且听说还念过书……”少华似乎越说越兴奋了,“她的父亲这 几天病得很厉害,我给她的钱刚够一天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