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静静地望着他。
良久,徐主任才从回忆中拉回来,望向大家,眼中第一次深深露出了犹豫和关切,“同学们,现在没有别人,我也可以说一些真心话。我知道你们心中不平,我又何尝不是啊?我曾经多次向学校申请,取消这次下乡实习,可一直被……”
“你们都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一定要遵守以上三条,不能再出事了……千万要遵守,我来接大家的时候,我希望大家一个都不少,每个人都是鲜活乱蹦的,好么……?”说到这的时候,徐主任竟是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没有了往日开会时的那种意气风发,颓然一下老了好多……。特别是最后一句,是望着林伟说的,眼神关切而怪异。
司机轻咳了一声,“主任,前面就是篱坟村了,安排在那实习的同学请准备下车了!”
林伟精神一振,总算到了!赶紧起身收拾行李。徐主任也过来帮他收拾,看到只有几本书和一堆零食,还有一些诊断器械,也轻笑了一声,“小林啊,你以为你去渡假的么?怎么就带了这些东西。”
林伟疑惑着,“怎么了?诊断器械我都带了啊。”
车停下来了,徐主任把林伟送下车,司机也下车把大巴行李仓打开,抬了一箱药出来,递给林伟,林伟一愣,“怎么?难道村里没有药?”
司机嘿嘿一笑,“我看连诊所都没有,哪来的药?”
林伟不满地发出一声嘀咕,接过。转头正好远远地望见一个中年村民驾着牛车过来,林伟又是一愣,不是拿这“车”来接我吧!
徐主任看见他的表情,知道他想什么,一拍他的肩膀,“小林啊,别忘了,入乡随俗,村里和城里是两个世界,特别是我刚刚说的最后三条,一定要遵守!”
顿了顿,好象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套出自己一直珍爱的瑞士军刀。“你不是一直眼馋我这把玩意吗,今天送……不!不是送,是借给你,记着,是借,要还的。实习完了一定要还,知道吗?是一定要还的,你要亲手还给我!”
林伟一见了那把瑞士军刀,一把抢过,只顾摸着这宝贝了。主任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反正就是不住地点头。瑞士军刀上那“Wenger”的商标闪闪发亮,“威戈,我靠!纯名牌啊!赚到了!”林伟心中欢呼。
不一会儿,那个村民已经来到面前,徐主任也迎上前去,“刘村长,又来麻烦您了!”
刘村长赶紧放下牛鞭,一把上来就握住徐主任的手,“市里还是没忘我们啊,又把救命大夫送来了!啥麻烦,我们这疙瘩求都求不来的菩萨,能叫麻烦么!”
徐主任喊过一旁的林伟,“这是我的学生,林伟,他就是负责篱坟村的。”
刘村长赶紧又点了点头,“林大夫好!”
林伟一直在手中的瑞士军刀,一抬头才看见村长,身高才到自己肩膀,脸上是一条条像用刀刻出的皱纹,一笑露出一口的黄牙,但很特别的是皮肤很有光泽,不像平常村民那样粗糙。穿着一件民国样式的绿色军裤,裤腿已经磨得起了毛,上身却穿着一件西装上衣,虽然旧,却洗的很干净。这样穿着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好象是为了迎接他而特意穿的,林伟也只好憋住笑,点头回应村长。
刘村长一看他手中的大纸箱,“哟!都是药吧,给俺吧,看把林大夫累的。”
林伟也乐得有人接手,就直接递给他,刘村长像宝贝一样地小心接过,向主任道了个别就往牛车走去,林伟跟在后面。
司机等他们俩走远才回过头来,“主任……这个村上次不是……?”
徐主任点了点头,望向林伟,“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眼神中是一片无奈。
路上村长一个人自顾自地在前面边赶车边说话,林伟则玩弄着手中的刚得的瑞士军刀。
记得上次徐主任主讲的化学实验课,一个同学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溶液,撒到了地上的插座,顿时插座发出“哧哧”的过电声,随时会因为短路烧起来,插座上还连了好几台电脑。徐主任赶紧掏出这把瑞士军刀,一把就切断了那个插座的电线,才防止了一场意外发生。两根直径1.5毫米的电线,切起来就像头发一样,一划而过,电线就断了。徐主任说切的时候还是被电触了一下,不过幸好这刀口够快,一把就切断了。
从此林伟就时不时地哀求主任,把瑞士军刀借他看一下。他自己也买过一把,仿制的,买来不到一个星期就生锈了,货比货就是不一样。林伟把瑞士军刀打开,这个型号其实是专为军人设计的,有小木锯、锉、钻、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