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您就别操心了。”周怀章也打圆场:“麒麟兄,年轻人现在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咱们只怕是管不着咯。”赵麒麟听我们都帮着善渊说话,故意沉下脸:“好你个周万兮,这么多儿女都在身边,还要霸占我毓儿,我在上海那才叫孤苦无依,你也真是狠啊。”
周怀章急道:“麒麟兄你这话可言重了。你若真想善渊去,我让他去便是。”赵麒麟虎着一张脸,有些不信道:“当真?”善渊虽不说话,可却是为难的样子,我赶紧笑着接话:“外公,我很喜欢武汉,不想回上海了,不如,您也过来跟我们一起住,您这么大年纪也该想清福了。”赵麒麟摸了摸我的头,颇为无奈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上海那边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过两年再说吧。”他心知我处处向着善渊,也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把我的身体状况仔细询问了一遍。
之后我们四人在这边吃了早餐,善渊吃完了就起身要走:“爹爹,赵伯伯,我有事先出去了。”周怀章皱眉道:“善渊,你怎么还叫赵伯伯,应该改口叫外公了。”善渊羞赧笑道:“以前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赵……外公别放心上。”赵麒麟道:“叫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对我毓儿好。”他淡然微笑,没再说话。我心里暗自讨伐着他,当着我外公的面,就不能表现得对我热情点吗?连这种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枉我一心为你说好话,你还是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的,真不知道我这么低声下气是为了什么?
善渊走了,我一直目送他离去。赵麒麟瞧我的痴样,笑道:“受了一次伤,性子是变了不少,可心是一点都没变,你这执拗的性子跟你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黯然苦笑,自古多情空余恨,情之一字惹出多少纠缠不清的风流债,我来到这里,也是来还欠善渊的情债吗?
赵麒麟来了后,我这冷清的别院热闹多了,他也不喜欢去周家大宅,就占了徐少康的房间,徐少康只好跑去跟善渊挤一间。本来赵麒麟和周怀章的意思是要善渊和我住一间,也好圆了夫妻之实。我这次没等善渊开口,就假借身子还没完全恢复的理由给拒绝了,虽然我对善渊很有好感,可还没到愿意跟他肌肤相亲的地步,平时也就无聊意淫一下他的美貌,动起真格的时候我就打起了退堂鼓,何况我不拒绝估计善渊也会拒绝,我还是先下手为强,起码保留了那么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赵麒麟在武汉认识的人挺多,白天就和周怀章出去会友叙旧,晚上才回来同我一起吃晚餐,吃了晚餐之后又和周怀章博弈下棋,两位老人经常是下的吹胡子瞪眼,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退让,不一会儿又谈笑风生,好似顽童,我在一旁看得很是欢喜,善渊有时也来观战,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书房。至于徐少康,夜猫子一个,总是等大家都睡了他才回来,让我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我呢,以前是宅女一枚,但那是在有电视电脑的前提下,在这里我是恨不得像徐少康一样,天天往外跑,可大家都不让,至今我都没出过周家大门,也不晓得外面是怎样一番天地。晚上没事干可以早点睡,白天的时间真不好打发。不过无聊的也只有我一人而已,周公馆里其他的人都很忙,男人们忙着应酬和事业,太太们忙着穿衣打扮和打牌,下人们忙着伺候主子,或许我的这种无聊他们还很羡慕。这样也好,我拾起了丢了许久的爱好—看书。进了社会以后,我就没有好好看过一本书了,难得浮躁的心现在能有个清净的时候,我渐渐开始享受这样的日子。
有时候黄瑛会来后院找我,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子,跟汪悦蓉很不同,我们交谈的最多的是书籍,看得出她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我们经常从书籍里的内容衍生到现实的人生,她会随口说出一些我听都没听过的优美词句和佛理禅言,读书面之广让我惊叹,不过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处世观还是有很大差异,毕竟我和她的思想隔了八十年。她似乎过得并不开心,因为她的眉间总隐藏着许多心事,可她从不跟我诉说,我也不想唐突地问及,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嫁给周善治这个纨绔子弟,在我心里,她应该配一个温润如玉,气度不凡的翩翩君子,或许就不会有这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愁绪。她和莲依一样,都是善良无争的女子,也算是我在这边初识的朋友,每天与她一起读书说笑,我们的情谊日渐增进。
这样过了一周,上海来电说是有急事要赵麒麟速回,他虽有万般不舍,也只有匆匆启程,我自然要去火车站相送。善渊公务缠身,一时是赶不回来了,我便随着赵麒麟和周怀章上了一辆专人驾驶的黑色别克大轿车,还有另外一辆车,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