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夹杂着雨水沿着脸庞滑落,多亏了这雨水,掩盖了我的孱弱。
泪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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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迭香坐在车里,神情淡然,对杨定之的问候充耳不闻。
杨定之挺直身子,朝我别过脸,嘴角仍保留笑意,眼神冰冷的沁人心扉,他没有说话,直视我的han光里有嘲讽,有悲凉,我甚至还感觉到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
他看了我几眼,默不作声地上了他的老爷车,缓行离去。
善渊拉开他后座的车门,把我推了进去。
车里干净温暖,隔绝了窗外冰凉的暴雨,我也强忍收敛住了伤心泪。
这是我第一次乘坐善渊的车,手脚不敢到处乱放,整个人僵硬地缩着,怕身上的污泥弄脏了他的车。
善渊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车,小车在雨中慢行。
三人皆沉默,各怀心事!
全身的衣服都湿透,贴着我的皮肤,han意刺骨,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冷吗?”善渊从后视镜中看到了我的颤抖,我迎上镜中他的眼睛,他对我还是有关切之心的。
镜中的我像个落汤鸡,我自己都不忍多看一眼。“不冷。”我倔强地回他,不带一丝情感。
前方伸过来一只柔软白嫩的手,纤细的手腕上荡着一只晶莹淡绿的玉镯,泛着水漾幽光,是倪迭香,她递给我一方丝帕:“周太太,擦擦脸吧。”
内心激烈地挣扎,该不该接受情敌的恩赐呢?犹疑片刻,终究还是接过了那手帕,低低说了声:“谢谢。”
我不应怪她,善渊喜欢她,愿意跟她亲近,这不是她的错。自古以来,男人变心移情,女人总喜欢把气撒在同类身上,认为是别的女人勾引,抢夺,殊不知,若是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其他女人穷极一切手段,只怕也是夺不走的,这取决于每个男人的意志力和责任心,跟别的女人并无太大关联。如若一个男人生性滥情,没有这个女人,也总会有其他无数个女人出现。女人往往不忍、不敢地去质问责备男人,只因对这男人还有情意和希望,怕断了最后一点念想,于是乎,只能深陷囹圄,把怒气怨气一股脑砸向其他女子。
这是女人们共同的悲哀!我现在何尝不是如此?!可怜又可悲的赵小毓,这一切都是周善渊这个男人赐予的。
小车七拐八转,终于在一个高雅幽静的寓所前停下。
雨也停了。善渊下车,帮倪迭香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