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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来,现在就跟我进去!”我拉着他朝屋里走去,他略有些迟疑,但还是惊喜占了上风,迈着步子随我进去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笑。
我先问清了他的基本情况,他叫吴海风,今年7岁,家境贫han,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父亲只是个码头的临时工人,赚的微薄工钱仅够一家人勉强温饱,所以尽管到了入学的年纪,他家也拿不出钱供他读书。他平日就四处游荡,拾些破铜烂铁,补贴下家用。经过我们这里的时候,经常听见里面朗朗的读书声,今天就好奇过来瞄瞄。
我将他安排进了大班,叮嘱黄瑛格外照顾他一些,起先,他很不适应这么多人的场合,非常羞涩,不过毕竟都是小孩子,不一会儿就都熟悉了。
放学以后,其他小朋友有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有的在院子里玩耍,他一个人还坐在教室里静静地看着书,十分好学。
我蹲在他桌前道:“吴海风,今天已经放学了,明天你再来吧。”
“明天我还可以来吗?”他抬起圆扑扑的眼睛望着我。
黄瑛也走到他面前蹲下,笑道:“以后你可以天天过来,住在这边也可以,反正还有空房,就是要事先跟你家人说好。”
小海风咧着嘴笑得很欢,他抱着书本站起来,道:“我还要照顾我妈妈,不能住在这边,不过白天我一定过来,这些书我能带回家看吗?”
我们笑着点头,他更开心了,不停说着:“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我牵起他的手,黄瑛牵着谨儿,我们一起出了门,善渊还是按时在门口等着我们。
我问小海风家住哪里,他说了个我不知道的街名,黄瑛听过,说离这里还有些远,于是我们就拉他上了车,要善渊先送他回家。
他估计是第一次坐小车,在车上一动不敢动,眼睛却止不住好奇地到处打量。我从后视镜中看着手足无措的他,再看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谨儿,鲜明的对比和差距,心里不禁又生了些悲悯天人的酸楚和感慨。
车子停在一个昏暗的巷子口,前面的路太窄,车进不去了,海风便在这边下了车,他开心地跟我们道别,然后一蹦一跳地进了巷子里。
车又向前行进,我侧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破旧的房屋里陆续燃起星星点点的烛火,陷入一阵失神的沉思中。
第二天到了学校,海风已经在教室里坐着了,还是低着头看书,并不与其他小朋友多说话。我看他穿得还是昨天单薄的衣衫,便想去其他小朋友的房里寻一件棉衣给他先顶顶。刚转身,却看见大门口立着一个踟蹰的身影,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来?
那人在低头迟疑着该不该进来,没有发现渐渐走近的我,我轻轻叫了声:“大哥!”把他吓了一跳。
来的人是周善仁!依旧是一身褐色长衫,敦厚儒雅,立在han风中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气度。
他眉头微蹙,朝屋里张望了几眼,然后将一脸诧异的我拉出了门,走了十几米才停下。
我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满腹疑问,平时这位大哥跟我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连话都没说过三句,他是政府高官,每天应酬很多,打个照面都很难,今天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很有古怪啊!
“小毓,今天我来是请你帮我一个忙。”他的语气很温和。
我更加愕然:“我能帮大哥什么忙啊?”
他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布袋,交到我手里,“这里有些钱,你拿去给那个叫吴海风的买些吃的穿的,剩下的麻烦你交给他,就说是你给的。”
我呆了半天没接,大哥怎么会认识吴海风?还给他钱?
周善仁见我没反应,托起我的手,将钱袋放在我手里,沉甸甸的一包,至少是海风父亲一年的工钱。“小毓,麻烦你了,这件事别跟任何人提起。以后若是海风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有事,就先走了。”
“哦!”我盯着手里的钱袋,脑筋还没转开,他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我,再次叮嘱道:“记住,别跟家里人说!”
我像个木偶般点点头,他已经走的很远了,我还在原地想着这件诡异的事情,难道海风是大哥的私生子?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了。越想越心痒难耐,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虽然他要我保密,可是没说不让我打听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开始从黄瑛那边旁敲侧击,可惜,她对善仁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印象最深的无非是他的深沉和能干,哎,真是个神秘的大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