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但是少康的希望可以说是非常渺茫……我问过内部的人了,是南京那边派来的人做的,现在武汉政府已经名存实亡,周家不比以前,我们也拿他们没辙,过几天我要陪总统去广州,我很担心爹和善渊,也担心一直觊觎周家的小人,怕他们会趁着乱子对付周家,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乱,我走以后,家里的一切全靠两位弟妹了,尤其是小毓,你一定要坚强!”他悲悯地看着我,带着点命令的语气,“如果你都无法冷静,善渊怎么办?他还需要你好好开解!”他拍拍我的肩膀,想给我些勇气,可他自己脸上也是无法承受的惨白。
我回到后院,想看看善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来,我只有回到自己房间,蒙着被子无声哭泣。脑海里一幕幕地回想和少康的相识相遇,斗嘴打趣,还有御文,我们曾经那么美好的岁月,已经不复存在,越想越悲,再也压抑不住地放声大哭,只哭到全身无力,朦胧睡去。
没睡多久又醒转,突然特别特别想念少康,我总觉得他并没有离开,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我猛地爬起来,跑向他房间,用力推开门,黑暗的空间,果然,床上有一个人坐着,巍然挺拔,我扑过去,嘶哑着嗓子叫道:“少康!”
那人摇晃着身子,俊美的黑眸噙着泪水,透着隐忍不住的心伤,紧闭的双唇没有一点血色,不是少康,是善渊。他喃喃自语道:“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我们也会这样一起老去,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他轻轻苦笑,泪水划过他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我的心痛无法言喻,想安慰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将他紧紧抱住,给他一点微薄的依靠。他的脸埋进我的乌丝,缓缓释放心中的悲痛。
天渐渐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生活还得继续。善渊仍然抱着我,不愿放手,我们两个就像纠缠在一起的雕塑,停止了思考,任由时间流逝。
约莫到了中午,莲依端了午饭过来,善渊才放开我。他还是一言不发,起身走到窗户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莲依放下托盘,担忧地看了我们几眼,又默默地出去了。我们当然没有一点胃口,他看着窗外,我看着他清冷的背影。
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