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早晨五、六点了,一下火车,沿着站台朝出口走去,一个高大的人影闪到我们面前,他穿着中长的风衣,气质不凡,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小毓,好久不见了。”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将目光移到善渊身上,赞不绝口道:“这就是我的侄女婿了吧,真是一表人才呢,难怪小毓你在那边舍不得回。来,我们这边走,你外公在那边等候你们多时了,他老人家知道你们过来,激动得几晚上睡不着觉。”他边说笑边领着我们朝出口走去。
还没出出站口,就看到外公站在那边翘首以盼,依旧是长马褂,黑色呢帽,身后还是那三个手下护着。他见了我们,高兴得半天说不出话,只是抓着我和善渊的手,看着我们不停地笑。几个月不见,我发现外公似乎苍老了,我和善渊各站一边扶着他出了火车站。
风衣男一直在前方引路,出来以后,就有一辆加长版的豪华老爷车停在我们身边,风衣男替我们开了门,我、善渊和外公坐中间的车厢,三个保镖坐最后面,风衣男坐在副驾驶位上。外公坐定后就给我们介绍,他指着风衣男道:“小毓,这个是我的义子,赵韦德,估计你不记得了吧,重新认识一下,你和善渊都应该叫他一声叔叔。”我们对着他笑了笑,叫道:“叔叔!”
赵韦德也笑得很开心,他与善仁一般年纪,虽不像善渊那般俊美,也算是五官端正,拾掇的很体面。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善渊身上,似乎对他极有兴趣。
善渊和我把心思全放在外公身上,外公也有说不完的话问我们,其实主要是问善渊,男人谈着谈着,很容易就把话题谈到所谓的正事上,外公始终希望善渊过来帮他,言谈之间非常强势,逼得善渊没有拒绝余地,只能傻傻地笑着,我倒是懒得掺和了,由着他俩打太极,思绪完全飘向了窗外。
当当的电车铃声在耳边响起,这个城市在淡淡的晨曦中慢慢苏醒。在现代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文学作品提到这个传奇般的城市,还有那些传奇般的人和事,而我,此时就融入在这些传奇的氛围中,彷佛那些似曾相识的故事正在一一向我走来。
上海,不愧是这个时代中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沿途各种欧洲风情的建筑群让人目不暇接,银行,商店,饭店,电影院,各个气派无比,富丽宏壮。街边的指路牌也是无比熟悉的名字,经过了繁华的霞飞路,拐进一条马斯南路,马路两侧满是阴翳的法国梧桐和精美的洋房,其间时不时经过一些弄堂,我不禁伸长脖子,想看看那些神秘的弄堂里是不是住着哪些名人,惹得外公对我这个刘姥姥又是一番嘲笑。
车子沿着小马路一直开,在弄堂外的一个三层花园别墅洋楼前停下,那栋楼前有绿茵茵的大草坪,草坪上种着几棵枝叶繁茂的大塔松,还有茂密的藤萝花架,看起来幽静宜人。
一行人进了别墅,里面坐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太太,见了我们,立马站起来热情招呼,我自然又不认识。外公耐心地跟我们介绍,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就是不见我的正牌外婆,我好奇地道:“怎么不见外婆?”
外公一脸怅然,其他人则是惊异,赵韦德道:“义母在你母亲走后不久也过世了。”“噢!”一说话就错,我懊恼地看着善渊,他笑盈盈地看着我,一副无奈的模样。
外公沉默了一会儿,就让仆人将我们的行李搬到楼上赵小毓以前住的房间,我又不经大脑地脱口道:“我和善渊一人一间房。”
话一出进口,就觉得自己又错了,错的很离谱,大家看我们的眼神更奇怪,我是没什么,看得善渊倒不好意思了。
外公瞪着我们:“夫妻间为什么要分房睡?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善渊呆了几秒,反应过来后,马上揽着我的肩膀笑道:“小毓开玩笑的,我们两个当然是睡一间房。”
啊?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一间房?杏目圆睁地望向他,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眼神挺无可奈何,揽着我肩膀的手明显加了力道,暗示我不要再多说了。
外公叫人准备了早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难得又可以这么轻松地和亲人一起吃早饭,只不过这些人,是换过的一拔了。
吃完以后,外公要我和善渊回房先睡一觉,养好精神参加晚上他准备的活动,我们也确实累了,领命上楼。
赵小毓的房间还是挺宽敞的,有一张很大的床,我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善渊,不敢轻举妄动。他笑着轻敲我的脑袋,“你啊,别想那么多,我是不想别人有什么非议,更不想外公担心,所以才答应住一间房的,这几天你睡床,我睡那边的躺椅,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