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车来接送,少康和莲依坐在我两侧,一个再三叮嘱说过了许多遍的话,一个扯着手绢抹眼泪。爱德华终究是个外国人,比不得中国人的细腻敏感,所以还是一脸笑意,乐观依旧:“小毓,有时间我们都会去看你的,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火车站仍然拥挤不堪,我们从内部通道绕过人群,顺利地上了火车,他们帮我放置好行李,我看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就叫他们早些回去,少康纵是担忧,纵是不舍,也只能挥挥手,下了车,他立在站台处未动,估计想等车开再走。
不断有人朝这边涌过来,爱德华和莲依拉着他退到角落处,以防被撞到。前方汹涌的人潮突然停住,好像被什么阻隔了。我心下一沉,暗想,难道是他来了?
一排日本兵冲上站台,那些乘客被他们驱到旁边,让出了条大道,原本喧闹的人群一见凶残的日军,像是老鼠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出。果然是他们,我已经看到善渊和安伯朝我这边走来。
先上车的是两个日本兵,他们把除了我以外的乘客全部赶了下去,而后善渊才上来,坐到我对面。
他盯着我好半天,不说一句话。我扭头望向窗外,看见少康想冲上来却被日军拦住,“你想怎样?”我问他。
他道:“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也从来没打算把他怎么样,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对他的感情比你想象的重,我的心更不像你想得那么黑。”
我低头未语,他移身坐到我旁边,“倒是你,说你绝情,你还真的绝情给我看了,这一走,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吗?”
等不到我的回音,他无计可施地叹了口气,嗤笑道:“在别人面前,我总是很坚持自己的原则,说一不二,别人对我也是服从和执行,即便我的父亲,很多时候我的态度也是强硬的,真要比较你和他,明显他对我有更多的迁就和理解,可是一直以来,我只有对你才会低头退让,哪怕退无可退,让无可让,我还是宁愿得罪他人,也要把你的感受置于首位。有时候我会怀疑,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所以把你给惯坏了,若是我对你强硬一些,你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