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绎不绝的枪声 ,屋内是我痛不欲生的惨叫,折磨了我一天一夜,那小东西才离开我的身体,来到人世体验种种贪、嗔、痴、恨、爱、恶、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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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一个女人只有生了孩子人生才算圆满,那自此,我的人生也圆满了。看着怀中酣睡的婴儿,我虚弱无力的身子里又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希望,开始了一把屎一把尿的育儿之路。
其实没那么夸张,馆里下人自会替我打点一切,而且我的儿子很是乖巧,极少哭闹,让我省了不少心。
我只管整日在床上闷着,安伯照料入微,顾忌颇多,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在他的高压之下,无人敢怠慢,我同孩子都被养的白白胖胖,他对那婴儿倒有莫名的喜爱,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抱得多。
只有善渊,真是个狠心的父亲,眼看孩子就快满月,他还是音讯全无。想到他,我各种情绪掺杂,嗔怪也好,恼怒也罢,始终抵不过无悔相思的力量。
孩子满月之日,时逢中秋佳节,总算能下地走动,我便带着他去归元寺里求平安符。此时会战刚结束,中国军队虽浴血奋战,始终抵不过日军的铁蹄,被迫撤离了武汉,看似日军取得胜利,可双方伤亡都十分惨重,谁又能说自己是真的胜利了,或许在战争里,根本不会有赢家。硝烟余味未散,街上凌乱残破,四处堆着断瓦裂垣,行人少之又少,要多萧条有多萧条。
寺院里香火却出奇鼎盛,与街上的寂寥对比鲜明,看来人力改变不了的东西,人们总喜欢寄情于神佛,若是真有神佛,他们何时才会开眼,拨开这层层黑云暗世,还大地,还众生一片明日青天?
乱世中,平常的逛街早已是奢侈难求,我想买点毛线给宝宝织点衣裤,放眼望去,就没看见一家店铺开门营业,只得让司机径直开车回家。
一进院子,就见安伯站在门口翘首远望,见我回来,赶紧上前,激动的道:“少爷回来了。”
“啊?”好消息来的太突然,我一时也激动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没回过神,安伯轻推我一把,“他也是刚到,在后院换衣服,快把孩子抱去给他瞧瞧。”
我们疾步朝后院走去,安伯边走边道:“少爷以后都不走了,他多次跟上面申请要调来武汉,将军一直阻挠,最终还是没能拗过他,今天上午军中议会,总算把事情落实,会议一结束,他什么都没带,直接坐飞机过来了,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
我诧异道:“军装?”
安伯笑道:“少爷乃是堂堂少将,出门在外自然一身戎装,只是他知道你厌恶那身衣服,所以从不敢在你面前穿。”
安伯的话让我一阵欢喜一阵忧愁,还有几年时间战争才结束,但求这几年能波澜无惊的度过。
推开别院大门,正好善渊从楼梯处下来,黑衬衣,灰色裤,挺拔成熟,满脸柔情,跟离别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又瘦了,人也显得疲惫了些。
他的一切我都如此熟悉,仿佛他一直在我身边一样,可是他又如此遥远,远到我们已经隔了一亿光年的距离,远到我不知如何逾越。
他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双手:“让我看看儿子。”我像刚被解了定身咒似的,动作僵硬地把孩子递给他,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安伯见我不发一言,傻子般地呆立,把我们领到沙发上坐着,侃侃道:“少爷,这孩子长得可像你了,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善渊笑道:“是吗?”
我缓了下神,接口道:“确实是像你多些,这样也好,以后不愁没女孩子喜欢。”
他的笑容更浓了,“我觉得像你更好,人见人爱,魅力可比我大得多。”他眼睛瞟向我,便再也舍不得移开。
凝视几秒,他的头渐渐靠近我,就要俯下来吻我了。
“咳咳。”我俩的旁若无人让安伯尴尬地打破了,“听说将军晚上会过来吃饭,我现在去准备准备。”说着,识趣地出门,掩门。
我听说那人要来,当即变了脸色,善渊神情带着失望,可怜兮兮地道:“难道见到我的高兴之情,也不足以让你暂时忘记那些不快吗?”
我依偎在他胸前,柔声道:“谁说我不高兴了,现在这样靠着你,我心里觉得好幸福。”
“我也是。”他将我和孩子都紧紧搂在胸前,满足地享受久违的安宁。
夏末微风舞动着薄纱窗帘,将院子里清新的鸟语花香徐徐送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