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开口,直接道出了结果,“少爷,杨小姐不愿下车。”
林博文放下书,撩开了窗帘,她的头发紧贴在脸上,安静地靠着车窗,眼睛愣愣地,没了神色。
“小顺,备条热毛巾”
没命他派人把杨小姐扶下车?罗顺挠了挠头,应声去了。
林博文独自撑了把伞,绕到另一个车门,没有犹豫,打了开来,她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雨伞被罗顺接了过来,他抱着她进了大厅,进了客房。下人们拿来了温热的毛巾,看他要亲自动手,皆退了出去。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白莹梅?”
她呆坐在床沿,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蹲了下来,仰望着她双沾满雨珠的眼睛,抚了抚她的脸,怜爱地说“当然是你”
是她?
他在撒谎,他在骗她,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他跟志远一样,喜欢梅子。
可是,她喜欢听。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凑到她的耳边,“晚茹,我爱你”
她双手攀住即将离开的脖子,笑了,“如果爱我,就不要放开我,今晚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
未待她说完,他早已堵上她的嘴,顺势把她压在了床上。
每每忆起来,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那晚,她像极了人们口中的妖精,用最妖媚的话勾引他,用最柔情似水的笑俘获他,可是最后她却倒在床上,蒙上被子,怕见到一丝光亮。
她在报复志远吗,让他永远都得不到她?还是在报复梅子?也许是在报复她自己,惩罚她自己,让最讨厌的那个人占了她。
“怎么哭了?”他把她紧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理他,她只知道恨他,比任何时候都恨他。
不曾只是花田错(5)
如果不是在早餐桌上看到林夫人,杨芝茹怎么也想象不到,在自己耳边甜言蜜语一晚上的人就是紧握第二军团兵权的最高将领,霎那之间,她心里翻江倒海,茫茫然,不知何种滋味。
以前无聊的时候,会突然蹦出一个小念头,如果哪天见不得他了,就去他的领导那儿告发他,他不是喜欢隐藏身份吗?非把他的恶行公布于世,闹得他整日不得安宁!
可是现在,自己好像除了慌乱,便是不知所措。
若是平时,她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林夫人与他眉目见有几分相似,仔细瞅上一眼,能洞悉八九份…
“丫头,让世文冒昧接你过来,希望你不要见怪。”林夫人客气地说,“昨儿,没有好好答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林太太,我”
林夫人伸手止了她的话,命罗顺端来一个锦盒,上面用红色的绸缎布遮掩着,到她面前时,掀了开来,五根金条在夏日的晨曦中耀着金光。
这是什么意思?拿这些来酬谢吗?
“我这偏头痛有好多年了,看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药,但都无多大疗效,这次想麻烦你在我离开前,帮忙诊断诊断!”
不待她同意,林夫人吩咐罗顺,跟文工团打声招呼,她将在园子里小住几日。
他是这样,他母亲也是如此吗?
霸道地安排她的命运。
不禁有些火气,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莫明地吞了推辞的话,笑着接过锦盒,道了谢。
昨晚,她问他,喜欢她什么?
他说喜欢她的典雅纯净。
如果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会很难受吧!
回头想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没有,她有些失望。
林博文今天破例没有出门,守在母亲的身边,陪她说话。林夫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他解释说,好多年没有尽孝,这次要好好陪陪她。虽然这句话来得太迟,但总好过在有生之年听不到,林夫人感伤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想旧事重提,让他打理家族生意,被身旁的袁厚琴的眼色制止了,难得这么融洽的气氛,不能破坏了。
杨芝茹认真地拔了脉,在旁边的桌子上写了药方,小声唤来袁厚琴打了招呼,说要去买药。袁厚琴担心地说要派个人跟着,她笑着拒绝了,说自己一个人足够,随后独自从后门离开了。
昨日的大雨将路面冲洗得一尘不染,玉清河中漂浮着各色花瓣,红色最刺人眼目,大片大片地堆积在一起,远远望着,活像床单上点点殷红的血迹,她双手蒙着脸,不敢再看。漫步在清凉的街道,夹杂于稀疏的人群中,倾心聆听世俗的嘈杂,仿佛才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