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以为听错了,又回头疑惑地看了看,她从容坚定地望着窗外,没敢多问。
拨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她开门见山地说,莹梅今儿来找她,晚上不会回去。他没有过多地考虑,让她自己安排,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处理,晚饭不必准备他的。
是知道梅子来了刻意避开,还是暂时迷惑她的伎俩?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第一次他想见的不是自己。
饭是常妈做的,酒是他珍藏的,耳边伴随着留声机舒缓的曲子,餐桌上的笑语虽在,但主客位置的隔离无形间多了份疏远。两人举杯的时候,没了夏夜里榕树下亲密的关怀,倒是互相客气地有些陌生。
晚餐结束后,两人坐在客厅闲聊起来,没有提到博文,莹梅讲得最多的是跟团长谢长青出去应酬,每次像在演戏,喜怒哀乐都要表现到位,聊得累了,又唱起了歌谣,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的嗓子不如以前那般清脆,透着些许的嘶哑。
常妈维诺地将裙子递到她面前嘀咕了几句,她看了看,让常妈先下去,打断梅子的歌声,难为情地唤道“梅子”
“晚茹,怎么了?”莹梅接过衣裙嘤嘤地问。
“刚才下人不小心,把它烫坏了”
莹梅一听,傻了眼,眉头不由蹙了蹙。
“我知道你不习惯穿他人的衣服出门” 她忙补充道,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晚上你也别走了,住在这儿,明儿我让博文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回来。”
莹梅扭捏地拒绝。
终还是被她给强留下了。
林博文回家的时候已经午夜。
白莹梅房间的门未锁,客厅开门的声音似乎特别的响亮,其他人热情的问候在寂静的夜格外刺耳,她浑身燥热难耐,赤脚下了床,靠在冰凉的墙上,内心的烈火稍稍冷却,又被燃了起来。
“小顺,端杯浓茶到我书房!”
楼梯上渐趋渐远的踏步声敲响了她的心房。
芝茹坐在沙发上,睁着双眼,看到窗外的光亮一闪而过,起身熄了灯火,蜷缩在床上,半响不见他开门进来,她苦涩地笑了。
明知道会受伤,却硬逼着自己去面对,杨芝茹,是该说你坚强,还是说你傻呢?
书房的门在悄无声息中开了,只显露了细小的夹缝又瞬间关了上。
林博文伏案疾书,闻到熟悉的薰衣草香,嘴角翘了翘,待那味道越来越近,出其不意伸出手,抓住了冰冷的手臂。动作如此之快,完全超出她的想象,未反应过来,只觉被他轻轻一拉,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一切由着他,随着他,一声娇吟后便仰面倒在了他的怀里,撞上他惊讶的双目,想抚住他的肩膀,却被他回旋着带了起来,看不清他的动作,人已离开他温暖的双手浑浑噩噩地靠在了书桌边缘,他却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品起了茶。
“白小姐,深夜造访,稀客”他眼角的笑意仍在,只是说话的语气似带了嘲笑。
他怎么能叫她白小姐?
以前没人的场合,他只会喊她“莹莹”。
她赤脚穿了件粉色的连身睡衣,走到他面前,撒娇般发起了脾气,“世文”,裙摆在空中盈盈摇曳。
他抬眼望着她,放下茶杯,笑着说,“找林某何事?”
林某?
他在极力跟她撇清关系?
他不是不记得她,是不想认她,也许不是不想,是不敢,是杨芝茹抓住了他的把柄,威胁他。
她优美的身姿灵动一转,顺势依畏在了他的腿上。香肩从睡衣里钻了出来,白皙的臂膀,迷幻的眼神,圆润的酒窝,还有脸颊处绯红的霞光照亮了书房的每个角落,似乎也倒影在他刚毅的脸上。青涩的灯光,耀着她的心,连她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不知羞耻地勾引他,还是被他一副拒人千里的神色所吸引。
他想推开她,她却紧攀着他的脖子不放,说她下贱也好,说她淫荡也罢,面对自己爱的人,她不在乎。
“世文,我爱你”这是她第一次表白,第一次带着祈求的语气渴望得到男人的怜爱,“世文,我想你,真的,第一次见到你…”
“子胜知道你今晚住这儿吗?”他打断了她的话。
赵子胜?!为了这个女人兴风作浪,乱搞匿名信,诬陷乐志远蓄意谋反。乐志远?!若不是因为他,晚茹也不会假造印章丢掉孩子,那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没想过,可是丢失后折磨他的痛,丝毫没有随时间消逝慢慢淡忘…
她急了,“世文,你别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