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几下后,它彻底死了。
许皓月弯着腰,凑得更近了。
这野鸡很漂亮,脸是红色的,脖子白色,尾羽长而鲜艳。
虽然辨不出鸟的品种,但她多少猜到了——那两人,怕是专程上山打野味的。
农民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野味,估计是本地的风俗。
她想明白后,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了。
一只野鸡而已。
待心跳渐渐平复,她退回到山径上,快步走了十几分钟。
山路已经彻底荒芜了,脚下是厚厚的枯叶和杂草,树根交织盘根错杂。
山坡有些陡,她扶着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爆呵:
“站住——!”
她吓得后背一凛,整个人蓦地僵住。
这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正大步向她走来。
很快,一个男人绕到她面前。
他身材高挺,肩宽背阔,眉目如刀刻般凌厉,眸如深潭,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着她。
视线从头到脚扫过,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他声音凛冽:“干什么的?”
许皓月抬眼望着他,怔了下,才轻声回答:“……爬山。”
男人眉峰一挑,眼神狐疑,“一个人?”
“嗯。”
男人盯着她,眸色暗沉,唇抿成一条线。
许皓月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眼底压抑着暗涌。
半晌,男人才挪开视线,冲她身后比了个手势,“搜下她的包。”
另一个小伙子很快从身侧抄了过来,径直从她肩上取下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检查。
“包里全是吃的,还有……”小伙子迟疑了几秒,才略显疑惑地说:“……一瓶白酒?”
男人蹙了下眉,屈膝蹲下,单手在包里粗略翻检一遍——苹果、香蕉、酥饼、面包,的确都是吃的。
至于这瓶白酒……
是本地的某个牌子。打开一闻,酒香扑鼻。
他扬眉,看向许皓月:“怎么回事?”
许皓月面不改色:“自己喝的。”
“自己喝?”男人笑了,明显是不信。
“不行吗?”许皓月反问,“喝酒犯法?”
男人慢悠悠起身,将酒瓶举到她面前,阳光折射在瓶身,光影斑驳,一晃一晃地跃入她的眼睛。
“这东西不能带到山上。酒精易燃,玻璃瓶聚光,容易起火。”
哦,玻璃瓶……许皓月想起来了。岗前培训里好像是讲过这一条,许多森林大火就是因为人们在山上随意乱扔玻璃瓶导致的。
“对不起。”她抿了抿唇,坦率认错,“这瓶酒我不要了……你拿走吧。”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稍稍缓和了脸色,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你是哪个村的?”
“我不是……”
许皓月心头泛起一阵失落。
重逢来得猝不及防。
可惜,他没认出自己。
也好。
忘了,就重新认识。
“我叫许皓月,是支教老师,今天刚到清源乡。”
陆成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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