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边有个高大健硕的“保镖”,但她一想到那个神秘的黑影,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阵阵冷汗。
哎,某人刚刚说什么来着?
“警察的基本功”?
许皓月扯了扯陆成舟的衣摆,仰起一张小脸望着他,表情可怜兮兮的。
“陆警官,你有时间吗?”
陆成舟愣了下,抬手看了眼手表,有些为难。
上午他得去一趟县里,最近接连出现几起盗猎案,森林公安分局成立了专案组,上面下了死命令,要在一周内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他想了想,低眸看向许皓月。
“有时间。有什么事吗?”
许皓月眼睛一亮,急忙说:“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她把这两天夜里发生的事跟陆成舟详细讲述了一遍。
陆成舟眉头越锁越紧。
这事儿听起来确实诡异。不像是小孩搞的恶作剧,也不是村里人好奇心作祟,更像是一个……
变态偷窥狂。
顺着许皓月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一片茂密的竹林,“那人就躲在这儿?”
“嗯。”许皓月咬着唇,瑟缩了一下。
“你在这儿等我。”
陆成舟看出她有些害怕,决定自己去一探究竟。
竹林面积不大,根根翠竹茂盛挺拔,其间夹杂着零星的笋尖和断竹,地上覆上了厚厚的竹叶。
这对于脚印的提取很不利。
陆成舟蹲在地面,仔细观察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锐利。
这里紧邻着学校操场的东北角,中间只隔了一排生了锈的铁栅栏。如果那人是躲在这里偷窥的话……
陆成舟俯着身子,沿着栅栏慢慢向前,目光扫过每一寸地面,终于发现了某处异样。
一根被切断的竹子,只露出地面寸许,尖头向上,枯黄上染一片暗红。
陆成舟推测,有人不小心踩在这根断竹上,脚被扎破了。
从血迹的颜色判断,受伤时间应该是三天内。
只是……
他忍不住疑惑:这根断竹的锋利程度,足够把一个人的鞋底戳穿吗?
许皓月在校门外等得有些无聊,正巧又看见雷秋晨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便喊了他一声。
男孩看见了她,咧嘴一笑,跑了过来。
“许老师。”
他仰起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笑意略带羞怯。
“刚刚我去找你,李校长说你出去了。”他从鼓鼓囊囊的裤兜里掏出两个番茄,“这是我自己种的,早上刚摘的,给你。”
许皓月心情复杂,感动中又有隐隐的不安。
“谢谢。”她咬了一口番茄,汁水清甜,从舌尖淌到心头,“真好吃。”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隐隐的笑意:“没有我的份儿?”
雷秋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陆成舟从许皓月身后绕了出来,一只胳膊箍住雷秋晨的脖子,笑骂道:“怎么从来没见你对我这么殷勤呢?”
碍于有孩子在场,许皓月不方便直说,只得用眼神问陆成舟:调查得怎么样了?
陆成舟倒是不避讳,问她:“另外一个地方在后山?”
许皓月点点头。
陆成舟拍一下雷秋晨的脑袋,吩咐道:“晨子,教学楼后面去过没?带路!”
雷秋晨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一路攀着树、扯着藤,手脚并用,很快爬上了陡峭的山坡。
陆成舟紧跟着上去了。
两人站在半山坡上,并肩而立,威风凛凛。
还在坡底打转的许皓月:“……”
她决定原地躺平。
反正她又没有警察的基本功,上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经过一番勘查,陆成舟很快就有了收获。
首先,这一片山坡荆棘丛生,雷秋晨穿着短袖短裤,小腿和胳膊被刮出了好几道血痕。那个人,也一定有这些特征。
其次,他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脚印。
不是鞋印,是脚印。
瘦瘦浅浅的,没有纹路,五根脚趾头分明。
而且,从这脚印可以大致推测,这人身高、体重应该跟雷秋晨差不多。
陆成舟心头一沉。
他蹲在地上,慢慢回头,视线与雷秋晨齐平,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