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妆哭花了被他看了出来,赶紧拿起纸巾对着窗户擦了擦眼圈。
“没哭,眼妆晕开了而已。”
通红的眼睛,欲盖弥彰的动作,陆成舟看在眼里,突然有些心疼。
他指着她面前一堆用过的纸巾,问:“补妆要用这么多纸?”
许皓月怔了半天,突然懂了。
看到她哭了,所以特意过来看她笑话的是吧?
狗男人居心叵测!
她冷着脸不说话,气氛僵了片刻,路征开口替她解围:“哎,都怪我。我跟她讲了件以前办的案子,她觉得受害者的小孩太可怜,就忍不住哭了。许老师真是心善,难怪会来咱们这儿支教。”
他坦荡的表情不像在撒谎,陆成舟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原来是为这事,这女人真是泪点低。
他自嘲地笑了。
害他白担心一场,还以为她受谁欺负了。
甜点一一上桌,很快将桌面摆的满满当当。旁边有人忍不住偷瞄他们,表情震惊,酸溜溜地吐槽:“为了泡妞真是下了血本啊,啧啧啧……”
许皓月绷着脸,没好气地说:“点那么多,吃得完吗?浪费!”
上次是谁一脸严肃地教育她,不要浪费粮食的?
陆成舟淡淡地说:“吃不完就打包。”
春晓举着叉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上战场的模样:“有我在,怎么可能吃不完?”
说完,便端起面前的一盘甜点,埋头开吃。
许皓月刚刚吃了个七分饱,又装着心事,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拿起了那份栗子蛋糕。
餐桌安静,四人各怀心思,气氛微妙。
路征试图活跃气氛,便把话题转到春晓身上:“春晓,怎么这时候突然回来?学校放假了?”
春晓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含糊不清:“还没呢,有点事,请假回来的。”
没说具体什么事,路征也不好追问。
许皓月闻言淡瞥她一眼,故作不经意地问:“你多大啊?还是学生吧?”
春晓:“刚满20,今年大三了。”
许皓月勾唇笑了下。
果然比自己小。
呵,男人,永远喜欢更年轻的。
路征顺口问了句:“都大三了啊,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啊?”
春晓弯眸笑了下,“师范专业毕业还能干啥啊?当老师呗。”
“想去哪个城市啊?”
“还没决定呢。不过,不一定要去大城市啊。”春晓说着,突然瞥了眼陆成舟,眼底露出羞赧的神色,“回这里教书也挺好啊。”
路征赞许道:“这样最好了,像许老师一样,投身山区教育事业。而且……”他顿了顿,目光在陆成舟和春晓之间来回打转,笑容别有意味,“不枉成舟等你那么多年啊,哈哈哈。”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简直当头一个暴击。
许皓月手一抖,金属叉子落在白瓷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餐桌静了一瞬。
春晓佯装生气,踹了路征一脚,嗔骂:“征哥!你瞎说什么呢?”
她说话时,脸红扑扑的,浮上一抹少女的娇羞。
许皓月比谁都懂,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
喜欢是藏不住的。
陆成舟放下叉子,蹙眉盯着路征,沉声道:“这种玩笑开多了,传出去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为缓解窘迫,春晓把球抛给了许皓月,转头问道:“那姐姐呢?支教结束会留下吗?”
许皓月头都没抬,平静地说:“不会。”
两个字,清晰笃定,落在陆成舟心头。
其实早在预料之中,但听到她亲口说出,还是很伤人。
他慢慢垂眸,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破了个洞,冷风呼呼地刮,一片荒芜孤寂。
春晓愣怔了一下,很快恢复笑意,晃着许皓月的胳膊,撒娇道:“别啊,干嘛不留下来?咱们这里虽然不比大城市,可山清水秀的,环境多好啊!”
许皓月抬眼,看着对面两个男人,目光怔怔失神。
良久后,她淡笑:“没有留下的理由。”
春晓急声道:“不是还有征哥吗?是吧?”她感觉冲路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一起劝劝。
路征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涩。
餐桌上一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