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皓月瞪他一眼,警示意味明显:“反正,你别害了人家!”
季铭顿时哑然,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我是你亲哥哎,怎么把我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渣男一样?”
是亲哥也洗白不了你海王的形象!许皓月在心里暗骂。
这些年来,季铭的女朋友是一个接一个地换,偏偏现在的小姑娘就吃他斯文败类的人设,一个个前仆后继,迎男而上。
而季铭也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看中了就收,厌倦了就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给许皓月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个叫小雅的姑娘。那是季铭的初恋,两人谈了一年多,感情一直很好,许皓月几乎默认她是自己的嫂子了。
突然有一天,那姑娘单方面提出分手,然后人间蒸发了。
从那之后,只要别人一提起她,季铭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
许皓月之所以对小雅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一年后的除夕,她坐车去父亲家的别墅小区,路过大门时,看见保安拦住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穿得邋里邋遢的,身形很憔悴。
车窗外画面一闪而逝,这个姑娘跟记忆中某个身影神奇地重叠在一起。
许皓月猛地回头,看到那姑娘正蹲在地上,双臂抱膝,头埋得很深,孱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
许皓月心生疑惑,到了父亲家后,偷偷跟季铭提了这事,季铭的脸瞬间就垮了,披上大衣匆匆出了门,直到很晚才回来。
直到现在,许皓月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段虐恋纠葛中,有亏欠的那个人,应该是季铭。
许皓月承认他是个好哥哥,但在感情方面,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骂他是海王都算轻的了。
这些年来,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喜好——挑的女孩都是女大学生形象,清纯、青涩、娇羞,有点呆笨。
仔细想想,春晓倒是挺符合他的审美的。
这个念头一起,许皓月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春晓祸害了!
许皓月板着脸,酝酿了一肚子教训的话,正要继续警告季铭时,突然听见校门外有小孩大喊:“抓到坏蛋了!抓到坏蛋了!”
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只是孩子们的玩闹,随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学生们纷纷向校门口涌去,她脑子突然“嗡”地一声,仿佛有根弦被拨动,兴奋得震颤不已。
“什么坏蛋?”季铭仍是一头雾水,正要转头问许皓月,却发现她早已跟着人群,冲到了校门外。
季铭好奇地跟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被围困在学生中间,一眼就看见门外的画面——
七八个警察,押送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人,沿着山路稳步而下。那人的双手被扭拷在身后,脑袋上戴上了一个布袋,看不清长相,只能从身形辨认出是个年轻男人。
路口围了一堆村民,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听说就是这王八蛋放的火。”
“真的假的?你亲眼见着了?”
“千真万确!我家姑爷在柚子园帮工,听他们财务说的。这小子被老板开除了,心里有怨气,所以放火报复哩。”
“我听镇上酿酒的老林说,这人上山前还去他那儿买了一箱酒,足足有20斤呢……这畜生就是故意的!”
“啧啧,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
各路“情报”一拼凑,季铭很快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连他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唏嘘:一场吞没了三条人命、烧毁数百公顷山林的大火,起因居然是个人私怨。
真是天灾易躲,人祸难防啊。
押送嫌犯的森警队伍很快就到了路口,那里停着两辆警车。
走在最前方的,是陆成舟。
他身着淡蓝色警服,头戴警帽,警帽下是一张冷峻的脸,脸部线条锋利,眉眼深刻,眼底神色稍显疲惫,双眸却炯炯有神,透着一种坚毅的力量。
季铭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种魅力,尤其是工作时,那股子奋不顾身的认真劲儿,让人怕,也让人敬。
也难怪自家妹妹会心动。
季铭偷偷瞥了许皓月一眼,果然,小姑娘正痴痴地盯着那人,嘴角漾着笑,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