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姑娘,他很知足。
人生中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圆满。
这世界纷乱,人心复杂,但是在我怀里,你不用怕。
我们就是彼此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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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许皓月才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从陆成舟家搬了出来。
学校里隐隐传出喧闹的人声,其他人应该都返校了。陆成舟把车停在校门外,从后备箱提起行李箱,正要进去,被许皓月拦住了:“你在这儿等等我,我放好行李马上下来。”
陆成舟没有多想,“箱子重,我帮你拿上去。”
“不用啦,让他们看见了不好。”
许皓月俏皮地眨眨眼,从他手里接过箱子,然后一手环抱着水仙花盆,一手拖着箱子,大步走进了校门。
陆成舟眸光渐沉,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许皓月就一蹦一跳地出来了,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提议道:“咱们去破庙找林天明吧。”
“嗯。”陆成舟转过头,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胳膊,往村子里大步走去。
“怎么了啊?”许皓月不明所以,快步跟在他身后。
察觉到了他有情绪,但不确定自己是哪句话惹他不快。
直到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陆成舟才放慢脚步,斜瞥她一眼,淡淡地说:“别跟我走太近,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许皓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原来在介意这句话。
她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其他人看到了,会说三道四——”
话未说完,被他冷冷打断了:“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吗?”
“……不是。”许皓月讷讷地,有点心虚,
他停下脚步,垂眸盯着她,质问:“那为什么怕他们知道?”
许皓月咬着唇,没吭声。
沉默了许久,她才嗫嚅着说:“我怕对你影响不好。毕竟我过两年就走了,可你还得留在这儿。”
陆成舟怔了下,被她气笑了。
“我又不在乎。”
谈个恋爱还能败坏他的名声?真是杞人忧天。再说了,男人的名声值几个钱?
见他终于笑了,许皓月松了口气,软着语气跟他商量:“我们才刚开始恋爱,还是低调点好。一旦被人知道了,少不了闲言碎语。虽然我不会介意,但听多了也会烦。我们先瞒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了再公开,好不好?”
她说得诚心诚意,陆成舟仔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熟人社会,小道消息传得快,闲言碎语很快就会演变成流言蜚语。他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可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异乡,承受不住那么多非议。
想到这里,陆成舟心里涌起一股内疚和懊悔,为他刚刚没来由的闹情绪,也为他的粗心,忽视了她的感受。
“对不起。”他揉揉她的脑袋,眼底无限温柔,“那就听你的。”
许皓月轻轻嗯了一声,垂下视线,厚重的睫毛投下阴影,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其实,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
等她走了,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娶妻生子,跟另一个女人走完一生。
她想,最好不要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样,他未来的妻子,才会毫无芥蒂、全心全意地爱他。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有意隔着一段距离,穿过整个清源乡,到了村子西头的破庙门口。
前几天,在陆成舟家里,他已经把去北辰县调查的结果告诉了许皓月。
两人讨论的焦点在于:如果余芳源真的是林天明的妈妈,那她是怎么从青麓山到清源乡的?
陆成舟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他分析,青麓山和虎跃山同属于武夷山脉,有山路相连,但中间隔了两座山,数十公里远。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需要昼夜不歇,跋涉两天两夜才能到达。
如果她没有在泥石流中受伤,倒是有可能一个人翻山越岭来到清源乡。
但她为什么要抛下自己的丈夫,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村落呢?还被人囚.禁、毒打、生子?逻辑上完全说不通。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受了重伤,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发现后,带到了这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人贩子,或者就是林天明的父亲。
在这一点上,许皓月和陆成舟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