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还是周末,这女人跑哪儿去了?
陆成舟磨蹭了会儿才起身,慢悠悠捡起衣服穿上,视线不经意一瞥,突然顿住。
他脑子嗡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
床上有血迹,东一抹西一簇的,殷红地映在眼里,触目惊心。
肯定不是他的。
那就只能是许皓月的。
陆成舟顿时慌了神,一连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被无情地摁掉了。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把她惹恼了。
陆成舟心里发虚,匆匆洗漱完就出了门,驱车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学校。
远远地,他看见李校长正在往新建的教学楼里搬东西。
陆成舟急忙赶去,从李校长手里接过一箱杂物,随口问道:“李校长,教学楼建好了啊?”
李校长累得气喘吁吁:“快了,只剩下室内装修了。学生活动室已经装修好了,收拾收拾就能用。”
陆成舟四处张望,故作随意地问:“许老师没过来帮忙啊?”
李校长会心一笑,“一大早就来了,正在整理活动室的图书角呢。”
陆成舟急忙道了声谢,拔腿就冲向走廊尽头的活动室,快到门口时来了个急刹,缓了缓呼吸,才敢推门进去。
清晨的阳光透亮轻盈,透过玻璃窗,轻轻柔柔地洒落。角落里,一道纤瘦的身影正弯着腰,吃力抱起地上一纸箱的书。
陆成舟快步冲上去,急声道:“放着我来!”
许皓月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
前后也就一瞬间,但那眼神里的淡漠疏离,还是狠狠刺了陆成舟一下。
陆成舟抢过她怀里的纸箱,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不禁蹙起了眉,语气不悦道:“这么重的箱子,你搬得动吗?小心折了腰。”
许皓月幽幽地瞟他一眼,鼻孔哼气,扭头望着窗外。
这小女生的嗔怒神态,分明是在给他台阶下。
陆成舟暗暗松了口气,放好纸箱后,腆着脸凑到她身后,环臂抱住她的腰,怕她挣扎,又不敢太用力,只能虚虚地笼着。
“你是不是……”他迟疑了下,像做贼般小声,“来大姨妈了?”
许皓月回答得冷邦邦的:“没有!”
完了……
陆成舟心里咯噔一声。
所以床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你那个地方……疼吗?要不要涂点儿药?”
许皓月冷着脸,没好气地说:“又想占我便宜?我可不上当。”
“不是。”陆成舟一时心急,恨不得对天发誓,“我担心你受伤。昨天我、我正在气头上,所以一时没控制住……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哼,以后?”许皓月斜了他一眼,“想得美。”
陆成舟一愣,“……啊?”
许皓月转头看着他,眉梢轻挑,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你平时是吃得太饱了得意忘形,才这么粗暴不知珍惜。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得饿你一个月,让你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行。”
“……一个月?”陆成舟脑子一蒙,整个世界顿时黯淡无光。
许皓月抱臂在怀,挑眼欣赏着他的表情,慢悠悠地说:“你总得给我时间养伤吧?怎么,是嫌一个月太短,不够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那就半年吧。”
“别别别,”陆成舟忙不迭地接话,“就一个月。我能忍。”说完,他还举起手指郑重发誓,脸上写满了沉痛和悲戚。
许皓月转过身,掩唇偷笑。
其实今天是她生理期第一天,不小心弄脏了床单,被他误会了,她便将计就计,吓唬吓唬他。
谁叫他昨天莫名其妙发了那一通火呢?
白白遭受一顿胯.下之辱,她正愁没机会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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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闵雪,许皓月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们是旧友,曾共同面对险境,支撑着熬过了网暴,现在听说自己有难,她又千里迢迢赶来相助,要与自己共患难。许皓月感激她的情深义重,也佩服她的勇敢乐观。
心里某个角落,还有一丝同情,但她掩饰得极好,从未表现出来。她怕伤了闵雪的自尊。
但另一方面,女人的第六感提醒许皓月,闵雪对陆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