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得更紧了,“这个任务之所以会落到我头上,就是因为一次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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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去年夏天。距离许皓月不辞而别,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陆成舟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每天照例巡山护林,闲暇时就去清源小学转转,跟李校长和陈知墨聊聊天。或者去看看清源村的网店运营,看着一车车的三红蜜柚往山下运,村民们脸上都乐开了花。
每个人的生活都越过越好,欣欣向荣,只有他,人前云淡风轻,人后却颓然衰败,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块,留下一个巨大的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这次,又轮到他和林昭巡山。
在半山腰的树林里,他们遇见了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面生得很。
陆成舟很确定他们不是附近村落的人。
询问得知,俩人都是外地人,在临县打工,听说前阵子有人上山采摘野生姬松茸,赚了不少钱,他们也想来碰碰运气。
这个季节高温多雨,姬松茸生长得飞快,但保鲜期很短,所以俩人决定昼夜不歇,翻山越岭,争取在下一次台风来临前,将这一波冒出头的姬松茸采完。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这种少量的、偶尔的采摘是法律允许的,对整座山的生态也不会造成危害。
但陆成舟从他们装满姬松茸的竹篓里,嗅到了一丝古怪的味道。
他抖了两下竹篓,将底下的姬松茸翻到面上,正要拿起一个掰开检查,被那个高个男人着急忙慌地扯住了胳膊。
男人磕磕巴巴地解释说:“这个蘑菇啊,是很嫩的,不能用手摸!摸坏了就卖不出价钱了!”
矮个男人站在一旁,忙不迭地附和:“是啊是啊,警官,这个蘑菇都是我们刚摘的,没问题的,你用眼睛看看就好,千万别摸啊!”
陆成舟掀起眼皮,视线淡淡地扫过两人的脸,冷哼一声,说:“不能用手摸,那你们是怎么摘下来的?”
说完,他不顾阻拦,手伸进竹篓里,挑出最大的一个。
刚拿到手上,就察觉到不对劲:太重了。不是蘑菇该有的重量。
掰开一看,里面塞了一个由塑料膜包成的、指甲盖大小的圆球,裹着一团白色的粉末。
两人脸色骤变,不等他发问,拔腿就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林昭还没反应过来,被陆成舟猛地拍了一下后背,紧接着听到一声爆吼:“追!”
他们兵分两路,如捕食的猎豹,飞奔着冲进树林深处。
陆成舟追的是那个矮个男人。那人虽身材矮小,但动作灵活,步伐矫健,在盘根错节的山林间窜得飞快,还不时拐弯变道,跃过沟壑,又顺坡滚下,好在陆成舟熟悉地形,一路紧追不舍,最后一跃而起,将那人死死摁在地上。
陆成舟正要将他手脚缚住,腰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滋滋的电流声里,传来林昭焦急的喊声:“陆队,这人掉下山崖了!”
一个小时后,前来支援的警员们在谷底寻到了高个男人的尸体,经医生鉴定已经身亡。
另一队警员从两人的竹篓里挨个掰开所有的姬松茸,搜查出类似的圆球有上百个,除去包裹的塑料膜,白色粉末至少有一斤重。
当天晚上,白色粉末的鉴定结果就出来了,确认是海.洛.因无疑,陆成舟的判断是正确的。
当时,他之所以会产生这种预感,是因为某个声音在他脑海突然想起——
那是很多年前,他刚当上森警,跟雷志河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偶尔遇上个山民,雷志河总要去打声招呼,跟人拉几句家常。
对此,他很不耐烦,总觉得这种闲聊是在浪费时间,直到有一天,雷志河发现一个山民神色异常,仔细搜遍全身,终于他的鞋垫底下发现一包麻.古。
那天,两人把山民押送到局里后,雷志河对陆成舟说了这么一段话:在深山野林里遇上陌生面孔,一定要仔细盘查,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你要想啊,世间大路千万条,人为啥偏偏选了这条最难走的路?必然是因为其他正路都走不通。
什么事在正路上走不通呢?贩毒,走私,偷渡,杀人抛尸……总之,都是大奸大恶之事。
因为涉及到走私贩毒,案件性质立马升级,最后由刑侦大队接手。
陆成舟本以为,这个案子交出去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没想到,过了两天,他突然被副局长叫到办公室,在里面等着他的,还有一位面孔陌生的中年男人。
副局长向他介绍说,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