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走远了后,我放开她说:“我待人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们以后就相安无事。”说完,我也不看她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开,这么一番大动筋骨下来,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
回屋之前,我去落冉那讨了些膏药给芸眷带回去,进屋的时候,她正坐在那,一看我安然无恙地回来,才松了口气。
我一脸小心翼翼,边替她上了药,边大致跟她讲了一遍,她肿着半边脸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夜里,待芸眷睡熟后,我将胤祥给的镯子戴在腕间,借着微薄的月光,端详了起来。不禁想起那日自己装扮成小太监去见他的情景,如果光从背后来看的话,就像两个男子在……模糊记得曾经在哪儿看到过一句话,叫做什么,真爱无敌,背背无罪。也不知是因为那时的甜蜜,还是因为那段恶搞说辞,当下在床上笑得乱滚起来,最后把芸眷给弄醒了,她口齿不清地问说:“若萌,你是不是不舒服呐……”
我不知道香鹃到底把那话带给绯倩没有,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倒真的相安无事起来。
九月,圣驾回宫。
在得到消息的前一天,我们里里外外地将永和宫打扫了一遍,以迎接德妃娘娘。胤祥偷偷来看过我几回,都是拿四阿哥打的掩护,我把那天的英雄事迹跟他说了一次,他刮着我鼻子说:“以后可不能再这样鲁莽了,万一把自己弄伤了就不好了。”
我撅嘴道:“凭我的身手,不要说一个香鹃,就是十个,也不再话下。”说完,我还显摆似的挥了挥拳头。
“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告诉我,我来处理行不行?”他好言好语地跟我商量,我却豪情万丈地说:“做女人,可不能一辈子都靠男人,我要自立,要自强。”
他只得无奈说:“你果真不是寻常女子。”也不知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反正我“嘿嘿”一笑,权当是夸奖的话给收下了。
十月,皇上出巡阅永定河,只带了太子和胤祥。
一天中午,我与绯倩不期而遇,我瞅了她一眼,她瞥了我一下,然后我们交错而过,就像两只斗气的公鸡——呃,这个比喻,可能有点不恰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气愈发冷了,十一月的某天,我裹着厚厚的冬装,在茶水房里忙活着,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han冷的风便拐着弯儿地灌了进来,我以为是芸眷,忙道:“关门,关门。”
“若萌。”在门被关上的同时,我听见了阔别已久的声音。
“见过十四爷。”
他笑着,但脸庞上已经少了当年的阳光:“许久不见了。”
“回爷,确实有些日子了。”我想,这话说得还算得体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猝不及防地开口道:“我究竟哪一点不如十三哥?”
我想了想,坦然回说:“您之所以会这样问,说明您对若萌并不是真心的喜欢,只不过是想跟他较个高下罢了,有无若萌,您都可以过得很好,而他却不行。所以,我选择他并不是说您不如他。”
也许是对我的话有些感触吧,他半晌都没说话,直到我都要忍不住开口了,他方才说了一句:“若你真是这样想……”然而话说了一半,却又戛然而止了,他很苍白地看了我一眼后,推门而去。
冬日里的风汹涌而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No.19
在皇上回宫的那天,我和芸眷有幸欣赏了一次日食,虽然也没怎么敢直视,但几分钟下来,我们却都变成了泪眼朦胧的模样。
眼近年关,这亦是我在这儿度过的第五个新年,这天刚出了太阳,芸眷一大早就嚷嚷要把被子捡出去晒,我本累得不行,便悄然待在一边不应和她,她无奈地耸耸肩,但还是顺手把我的被褥也晒了出去。
二十九那天,胤祥打发了顺子给我捎了不少好吃的,我正疑心说他是怎么知道我贪嘴的陋习,就听见主殿那边热闹了起来。
原来,是皇上来了,以往康熙爷也常来,但从来都是先遣了公公来通知一声,断没有像今天这么突然的。我也顾不上招呼顺子了,当下泡起今年送来的岩茶。
左右忙活了一通,才遣葛孝将茶送了过去,哦,对了,葛孝就是那个到处打下手的小宫女,如今她也算是娉娉婷婷的一个小美女了。
她前脚刚迈出去,芸眷就进来了,直说宜妃娘娘也来了,让我沏一壶甘露。我晕,这平日里都要先打个招呼才来,今天怎么就这么随性了?我又七手八脚地搞了半天,才将杯盏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