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失神,哑声重复道:“最难忘……”
我微微垂首,碎发散落在烛光的剪影里,低声说:“所谓最难忘,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不会忘记。”
那一瞬,我看到了他的泪光,尽管没能落下,却触动了我心底最深的那根弦。眷儿,想必,那也是他最难忘的一天。
马车还在回府的路上,天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我有些惊讶,因为北京的冬雨,比雪还难得。
回到府中,胤祥又待在书房,远远的,我对顺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我本以为他会在垂首书文,或在握笔思索,不想,却看见他捂着膝盖,一脸痛苦。
我脱口而呼道:“胤祥?”他被惊了一下,立刻坐端身子,扯出一个笑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的腿怎么了?”
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没事儿,刚撞桌角上了。”
我心知肯定有古怪,但没拆穿,只说:“我回屋换件儿衣服。”他也不疑,点点头,出了书房,我将顺子叫到一边,板起脸问:“爷的腿怎么了?”
“啊……”顺子愣了一下,忙道:“没怎么呀。”
“顺子,你要是真的忠心,就该告诉我,而不是帮爷瞒着。”
“爷他……”他仍在迟疑,我也不语,只站在那看着他,过了许久,他才坦诚道:“那日福晋被带走,爷得知后连车都没下,又立刻赶去了宫中,乾清宫里发生的事儿奴才实在不知。之后,爷被皇上命人架了出来,但爷不肯走,就一直在宫门口跪着,结果晚上下了暴雨,爷便在雨里跪了一夜。第二日皇上还是不见,爷依旧跪着,直到晕过去……”
我焦急地问:“那腿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爷被抬回来后,膝盖一直没办法伸直,太医说是在雨里跪久了,留了病根儿。醒来后爷还想去宫里,哪知皇上派了侍卫守在门口,爷出不去,在府里急得几个晚上都没睡觉,而且又不肯吃药,就……就……”
“你下去候着吧,别跟爷说我问过。”
“嗻。”
康熙四十七年的腊月三十,尽管经历了一场波及甚广的政治动荡,京城里依旧是喜庆味儿十足,只有十三阿哥的府上,没有过年。那日清晨,我在房檐上系了一根缃色的丝带,只为告诉一个人,我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
写得我肩膀痛。
就到这儿了吧,
睡觉去~~
PS:有空帮找找错儿,谢咯。
No.35
本以为年关的喜气会冲淡那些风雨,使得这件事就此搁浅了,哪知正月里,皇上又旧事重提,召集廷臣问谁倡议举立胤禩群。
不过听胤祥讲到康熙爷拒绝了拒绝了康亲王椿泰等人对马齐所定的斩刑,反而将其交由八阿哥拘禁时,我倒诧异了,这难道是在变相支持他们勾朋结党?
胤祥却有不一样的见解:“想必皇阿玛心底也清楚,马齐并非结党营私之人,所以才会这样安排。”
“可我老想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一定要将他交与八阿哥拘禁呢?”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打趣道:“爷看你都能去做官了。”
我没脸没皮地说:“可不,放在武则天的那个时代,我就是上官婉儿。”
他嘿嘿一笑,没有发表评论,我忽然想起问:“对了,你可知道年羹尧这个人?”我不知道年羹尧是何时入仕的,所以也只能先问清楚再说。
“年羹尧?你怎么会认识他?”
原来此时他已经在官场混得不错了,但我也不能跟胤祥照实讲,只说:“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给四哥带一句话去。”
“什么话?”他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挑了挑眉。
“用人当用年羹尧。”不等胤祥摆出疑惑的模样,我接着道:“对了,你还可以提醒下四哥,听说年羹尧很疼他的妹妹。”
他也不是傻子,当下就会了意,不过还是很不解地问:“你怎就如此看好他?”
“假以时日,此人必定成为一方封疆大吏。”之所以说假以时日,不是因为我故弄玄虚,而是我也不清楚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有此成就。
他调笑我说:“说得你倒像个算命先生似的。那就烦福晋也帮爷瞧瞧,假以时日,爷能做个啥?”
我一字一句道:“一代贤王。”胤祥,这四字谶言,你记好了。
眷儿,希望你不要怪我,与年氏的结姻,是雍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