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偏是从小就送到北越国当质子的六皇子,这要是让易安王知道他受伤,这件事就别想善了了。
楚砚瞳孔微紧,“正是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才非去见他不可。”
“为什么非去见他不可?这么大晚上了,谁都有点夜生活吧。”言清然理所当然的看向他的下半身,“我记得你只是瘸腿,那个地方应该没伤到?”
跪在地上的长训跟琳眉皆是周身一抖。
两人对望一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压在楚砚身上的言清然。
琳眉想,言四小姐的作风,是不是有些太豪放了?果然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向易安王表白的姑娘。
等等!
琳眉猛然抬眼看向言清然,“言,言姑娘跟易安王……”
他们刚刚只当言清然是天机阁中人,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多好避讳的事情,但是言清然可是易安王的未婚妻啊!而且她对易安王爱的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楚砚原本意味不明的眼眸瞬间就沉了下来,“言姑娘对九弟用情至深,这般费尽心机,难道是想给九弟机会让他来查在下吗?”
言清然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我对他用情至深?”
“不是吗?”楚砚睨向她,“刀山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上扬的调子好听是好听,就是带着嘲讽。
这让言清然顿时觉得自己说过的话,总有一天是要还的。言清然撇嘴,“逢场作戏而已,六皇子应该比我懂吧。更何况,我就是要帮楚淮之,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算计你,背叛天机阁。”
天机阁以特制木牌做联系,在天机阁执行任务之时,天机阁就要被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若有人为自身利益背叛阁中之人,就会遭到整个天机阁的追杀。
为了楚淮之那个渣男让自己被追杀,她又不傻。
楚砚微微挑眉,“逢场作戏?”
“就是我有不得不照顾渣男自尊心的理由。”言清然耸肩,然后从他身上起来,“我救人救到底,长训,把你家公子扶到床上去,琳眉,把这里收拾一下。”
她说完走到屏风边的香炉旁,从袖中拿出一包红色的粉末倒进香炉中,然后将里面的香料点燃。
浓郁的甜腻香味瞬间从香炉中飘出来,将房间里面的血腥味全部掩盖下去。
言清然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看向琳眉,“琳眉,你等等就脱了衣服压到你们家公子身上,接下来让家仆去同易安王说六皇子不方便,他若是不信,到门口看到这一幕也该走了,好了,长训,我们出去。”
琳眉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言姑娘,言姑娘您别开琳眉的玩笑了,公子,琳眉错了,琳眉绝对没有打公子的主意。”琳眉朝被扶到床上去的楚砚磕了好几个响头。
言清然吓了一跳,“没,没让你跟他真的做那种事。”
这古代的女子都是这般贞洁烈女吗?
琳眉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言姑娘,我家公子怎能让我等卑贱之人如此玷污。”
言清然神色古怪的看向倚在床头的楚砚,楚砚刚好也在看她,那双细长眼眸一瞬间像是能将言清然看穿。
言清然下意识的撇开视线,等到撇开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躲什么,她又扭头看向楚砚,直截了当的问他,“你能找到敢跟你在一张床上的姑娘吗?”
“找不到。”楚砚垂下眉眼,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自嘲般笑了一声,“我平日里那幅样子,哪家的姑娘敢接近我呢。”
言清然想到之前在大理寺看到的楚砚,半张面具遮脸,又不良于行,最重要的是,他从小被送到北越当质子,回来之后嘉庆帝一直没有给他封王,只是赐了一座院子给他。
这样的条件,好人家的姑娘不会嫁给他,差一点的又看不上他。
言清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长得好看,要是不戴面具,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好姑娘想嫁给你。”
“我不能。”楚砚喟然叹息。
言清然想到之前她听到的那些传闻,六皇子就算从北越回来了,也不代表他已经脱离质子的局面,反倒是他从小生活在北越,嘉庆帝已经担心他对楚国的心不诚了。
想来,他虽已经回了楚国有五年之久,在皇家却依旧没有立身之地。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言清然干瘪瘪的说了一句安慰话,随后走到他床边开始解腰带,“还好我也是姑娘,这次真是救人救到底了,你等等可千万别让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