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五条派的阵营中除掉,那么高层对付五条悟就会轻松许多。
综合下来一看,高层们不答应佐治家主的提议才是奇怪了。他们恨不得明天就让五条悟的学生们打包滚蛋,好叫五条悟明白这个咒术界到底是谁在说了算。
然而以他们的骄傲自大,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被人算计了的,而且算计他们的还是一直都没有被他们放进眼中的‘普通人’。
高层与五条派之间日益激化的矛盾,以及高专内部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这些都被佐治家主默默地看在眼中,并在最要紧的关头一口气引爆,用来将局面搅乱。
五条悟挂了电话,脸色十分难看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爸就是为了把你带走,搞了这么多事出来?真是败给他了……”
佐治椿看着五条悟难看的脸色,心想要是把他爸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恐怕他的表情会变得更难看。
而这也是佐治椿自从挂断电话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真正原因。
佐治家主布局十年,先是将儿子送进高专,从内部积攒人脉。然后又从外部松懈咒术师高层的警惕,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可以跨过高专校长影响高层决定的重要角色。
他成功地对当今咒术界最大的两股势力同时做出了投资,并选择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以接回儿子作为借口,引爆了横亘在双方之间的引线。
佐治椿怀疑,他父亲的真实目的其实根本不是把自己带回佐治家,而是做到千百年来的普通人从来都没有做到过的事——以普通人的身份,将咒术界掌握在手中!
直到此刻,佐治椿才真切地意识到,十年前的那场‘对决’,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罢了。他不过是父亲一手布下的诱饵,而这一切都是父亲蓄谋已久的一场棋局。
他的情绪变得纷乱无序,而这一点也诚实地体现在了他的咒力上。
绮花罗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他来回转。
哥哥……哥哥……
五条悟本来还在气头上,但一看到佐治椿的状况,也无法继续发脾气了。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佐治椿扶回床上躺下。
“你不用太着急,我会去找那群老家伙好好‘谈谈’,”五条悟在说起‘谈谈’二字时,是从牙缝里缓缓磨出来的“想坏我的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他气急了,连改了许多年的自称都冒了出来。
佐治椿脸色苍白地倒在病床上,一边看着五条悟,一边心乱如麻。
他张张嘴,最后说出的却是比脸色还要更苍白无力的一句“五条老师,对不起……”
五条悟闻言一愣,他盯着佐治椿看了半晌,最后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傻瓜。”
他的力道已经放得不能再轻了,可佐治椿的脑门还是被弹出了一片红色,看得绮花罗狠狠地对五条悟‘呸’了好几句。
佐治椿倒没感觉有多痛,他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脑门,茫然地回望五条悟。
五条悟哼笑一声“你未免把你老师我想的太没用了,就这种小招数,想制住老子,还早了八百年。”
说完,他盯着绮花罗杀人般的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佐治椿的额头上又弹了一记。而这一下就带了点力道了,‘咚’地一声,清晰又响亮。
绮花罗尖叫坏人!坏人!!
弹完这一下子之后,五条悟潇洒地转身离开,一点都没理会绮花罗拼命发出的攻击。他背对着佐治椿挥挥手“记住!你瞒着我的事还没全交代清楚,这次就放过你。等我腾出空来,我还会找你算账!做好准备吧!”
全部攻击都被无下限术式完美隔绝开,绮花罗气得直扑腾。而佐治椿呆呆地望着五条悟离去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到五条悟都走远了之后,他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摸了摸自己被弹得通红肿起的额头,神经质地笑了两声。
“哈……哈哈!”
他捂着额头,笑得几乎要喘不上来气。星星点点的泪花从他眼角溢出来,被绮花罗满心担忧地抹去了。
哥哥?
绮花罗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她趴在他的枕头旁边,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哥哥,不哭……
佐治椿笑够了,把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笑意还没从他眼底完全消退,他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绮花罗,心里满满的都是斗志。
他伸出手揽住绮花罗冰冷却柔软的小身子,将她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