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那么多年了她也没见过沐清雨这样烦恼，显然这件事苦恼了她。

“唔唔！唔唔！”程晓玥脑袋乱摇。

沐清雨无语地看着她，“什么？”

“唔唔唔！”程晓玥头摇的更加厉害。

沐清雨一头黑线，抬手拿开她的手，说：“好好说话，本宫允许你开口。”

“呼～”程晓玥呼出一口气，又开始嬉皮笑脸了，“我早就说过你们——”

“说重点！”沐清雨冷冷打断她。

“诶，你……”程晓玥刚想数落她几句，又被沐清雨一个眼神制止，把伸出的手指默默收了回来，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心血来潮而不是预谋已久？清雨，杨深对你怎样，我们这样的外人都看出来了，你作为当事人，即使当局者迷，你那么聪明，更能感受到吧？清雨，如果不考虑其他，从心的话，你认真考虑你们的未来看看。”

“从心？”沐清雨皱眉看她。

程晓玥点头，“对，从心。清雨，你很聪明，很理智。但是你就是太理智了。你那么会审时度势，在情况有一点儿不利于你的时候，你就懂得适时的后退。可是人生怎么可能一直理智？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你会有感情。清雨，说实话，离开的这三年，你就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我……”沐清雨哑然。

后悔吗？她这样问自己。沐清雨不想面对，但是同样理智也告诉她，有的，她后悔过，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后悔，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下去。

在无数个异国他乡、午夜梦回时分，她总是会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如果她当时坚持一下会不会结果不一样……很多很多。

可她坚持下来了，在一次次后悔之中，一次次大把大把掉头发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克制了自己。直到她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她渐渐开始忘了过去的那段黑暗的时期。

于熙佐知道，但是他从不提起。她也不提起，仿佛过去的黑暗就是一场噩梦而已，于现今无碍。

现在被晓月忽然提起，沐清雨这才猛然记起，原来，她还经历了那样一段痛苦的日子，几乎被她刻意遗忘的痛苦和悔恨。

“清雨、清雨……”

“啊？我没事。”沐清雨忽然从回忆惊醒。

程晓玥复杂地看着她，说：“你也别想太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是，清雨，你知道吗？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沐清雨也笑了，轻轻抱了抱她。

会的，我们都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