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泠一边想着,又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青天大白日,歌坊也没什么生意。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在长歌坊就待到了晌午时分。酒是歇了喝,喝了又歇,喝的慢加上喝得少,这样不容易醉。
“师妹——”
温知泠往身后看去,徒有情正从中庭方向往这处走来。
“酒醒了?”她应声道。
“你们家王爷不是还在山庄里,自己偷偷跑出来喝酒?”徒有情在她边上坐下。
闻言,温知泠眼神冷漠道:“我光明正大出来的。再说我出来喝酒,又与他何干?”
“嗬,听起来还挺有脾气。怎么,闹情绪?”徒有情顺手给自己斟酒。
温知泠说:“你少喝点吧,昨夜还没喝够?”
徒有情嘿嘿一笑,“嗯哼,酒怎么能够呢?试问哪有江湖儿女不贪杯?”
“你也要有个女人的模样才是。”温知泠随口关切一句。
“女人模样?”徒有情嗤笑,“相夫教子,端庄贤淑?我徒有情向来是喝最烈的酒,杀最该死的人。倒是师妹你,挺有女人模样的,为个男人不还得出来借酒消愁?”徒有情打趣她。
温知泠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如此,徒有情便当她是默认了。
“说吧,因为什么事情?”
“昨夜温长晏喝了个烂醉如泥回的山庄,是你们拜月宫的暮谣送他回去的。”温知泠刻意的不在意,更显在意。
徒有情看着她,“就为这事?”
“你不要以为我为温长晏打翻了醋坛子,是你们那个暮谣实在是阴阳怪气。”
温知泠也就是俗人一个,暮谣屡次这般话里有话、眼中有戏的,委实招她嫌。
“什么我们的暮谣,她跟我可没关系。我与她不是一个辖区的,她们辖区的香主是朝歌,我这边鲜少与她们有交集。再说了,那暮谣本来就只是朝歌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得我们拜月宫的。”
温知泠了然道:“原来如此。”
徒有情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说:“我倒是知道一些关于她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不是很感兴趣。”
对于一个没有太大好感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对对方产生兴趣。
“她跟仇千尘关系可是匪浅。”徒有情的语气有些吊人胃口。
温知泠给徒有情满上酒杯,乖巧着说:“师姐说的故事向来有趣,我自然要听。”
关于仇千尘,她倒不是因为好感而对他产生兴趣。他到底是晚娘的挚爱,如今晚娘已故,仇千尘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与她一般牵系着晚娘的人。
徒有情想了想,却说:“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温知泠蹙眉:“又是为何?”
“我想……由阿醒或者仇千尘本人与你说,会更显精彩。毕竟我这个局外人,知道的也不多。”
温知泠也就不问了,顺应道:“那便听师姐的。”
“不过她确实漂亮,花重金砸她的商贾富人太多了。她要是一门心思要勾引男人,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据说为了温长晏,她已经许久不曾接受任何人的邀约了。你家的男人,魅力真大。”
温知泠:“师姐也喜欢温长晏这样的男人?”
“不至于,他只是我欣赏的类型。往往最迷人的男人,也是最危险的。我敬佩他杀伐果决,有勇有谋。”
温知泠从不否认,温长晏有莫大的能力以及魅力。
“我倒是不关心他爱谁,与谁在一起。我只需要借助他的势力罢了,其余最好互不相干。”温知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挺讨厌温长晏。
“那你来喝什么闷酒?”
徒有情似一语道破,又似给她的师妹留了些余地。
“酒是个好东西,我是来找师姐喝的,可没有在喝闷酒。来,干一杯。”温知泠推杯向前。
徒有情眼神里写了些许戏谑,嘴巴却闭口不谈那些故意调戏人的话了。
她与温知泠碰了一下酒杯,眼神指了指另一幅杯具,问:“前面跟谁喝的酒?”
“滇南的鬼王大人。”温知泠直言不讳。
“有意思。”徒有情说,“好在昨夜阿醒也醉得不省人事,不然还得赔给孔老板不少钱。”
“仇千尘本心并不坏。”
“对。”徒有情很是赞同,“可惜人性太复杂了,并非以好坏就判定爱恨。亲兄弟之间,却有着杀父弑母之仇,其中渊源,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