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还好吗?”
江南点头,陆瑾年将他旁边的椅子拉开,江南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柏邵晨说,“我想回去了。”
“好,我送你。”
陆瑾年眉头紧皱,起身想拉江南,江南大力的甩开他,“不要碰我!”
安静的咖啡厅,江南嘶叫的声音,引来无数人侧目,李凡然也上前隔在江南和陆瑾年中间,“陆先生,让江小姐先走是最好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聊聊。”
陆瑾年阴沉的看着江南,“你要跟他走?”
江南伸手去拉柏邵晨,陆瑾年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然后化作冷酷,他优雅的慢慢坐下,江南拉着柏邵晨离开。
李凡然在陆瑾年对面坐下,侍应上前,她要了一杯黑咖啡,淡淡的说,“陆先生,您是不是最近失眠,经常失神?”
陆瑾年疑惑的看着李凡然,李凡然保持一种冷静的微笑,“我注意到您面容疲惫,黑眼圈有些重,而且您的眉头从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就没有松开过,您似乎长期处在一种焦虑的状态中。”
“李医师是专业医师,但是我希望李医生记住,不要把自己的专业永在不该用的人身上。”陆瑾年冷冷的警告。
“陆先生,我治疗过超过一百个病人,每一个在之前都和你对我是一样的充满戒备。这是人本身的自我防御机制,我能理解。”李凡然说,“陆先生,在我接受陆太太作为病人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讲过一些关于你和陆太太的事情。结合陆太太的说法,你似乎并没有对我说出全部事实。”
“全部事实?很重要吗?李医师认为什么才是全部事实?”
“全部的事实有助于我们了解病人,制定帮助策略。”李凡然抿了一口咖啡,“陆先生,在你每一次强迫陆太太,控制陆太太的时候是否曾经后悔过自己这么做?然而下一次,当你面对陆太太的时候仍旧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陆瑾年沉默了,他问自己后悔吗?
诚然他是后婚的,每一次他伤了她,她咒骂他,以为他不会痛的时候,他也非常痛,就像那一次他看见她蹲在地上,不吃不喝,茫然无措,瑟瑟发抖,像只受伤的小鸟的时候,他无数次的想要放她走,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伤害她。
“陆先生,控制欲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就像抑郁一样,但是当出现像陆太太这样不能控制自己的情况的时候,我想就需要心理干预了。”李凡然说,“你和陆太太在相互伤害,那是因为你们彼此都陷入了一种病态的关系啊,也陷入了一种病态的情绪中,这种情绪你们无法排解,然后主导了你们的行为。我想,你或许也需要我的帮助。”
“你说我有病?”陆瑾年语调微微上升,带着迫人的威胁,李凡然淡然的看着他,“希望你相信我的专业。”
“李医师,管好你自己的病人,不要插手自己不该插手的事情。”
“既然陆先生这么说了,我也不强求,但是如果有一天陆先生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的工作室随时欢迎你。”李凡然说完,起身告辞。
陆瑾年坐车没有回浠韵别院,来到了舜天大厦,他走进办公室让林立和刘炎进来,让林立和刘炎将华沃的所有资料和江南所在投资部所有人的资料全部都调出来。
另一边,江南和柏邵晨两个人却有些尴尬,江南不知道该如何定位她和柏邵晨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犹豫了很久,她走到柏邵晨跟前说,“柏董,我想我和蓝沂长久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要搬出去?”柏邵晨问。
“我想了想我和蓝沂可以住到武馆那里,武馆人多,我只要躲着不出来,应该没事。”
柏邵晨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江南冰凉的手心,“是因为今天的事,所以觉得尴尬吗?”
江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爱有多苦,经历过这么多,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江南。”柏邵晨轻轻唤醒沉默思考中的江南,“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了,你不用觉得有任何的抱歉。”
“如果你是觉得尴尬不知到该如何自处的话,以后我可以尽量少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整栋楼有很多房间,你可以选一间离我远的住。”
柏邵晨抬起江南的头,让她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他要告诉她他是真诚的,认真但在跟她说每一句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江南,我希望留给你我一种可能,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试着让自己接受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