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她心里刻下了最深的悲伤,您说您爱她,会听她的话不让我走和她一样的路,可是,伯父,您现在做的所有提议和当初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陆鹏涛愕然,脑海中闪过那天签字离婚宋思恩的脸,她脸色苍白一如此刻的江南,她签字的手都在发抖,她在他面前发抖。
孩子和自由之间选择一个,选了之后就不准在回中国,除非今年去法国否则她永远不能见他。
他一直认为她是义无反顾,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懂选了自己和自由。
而她在离开之后活得那么精彩,和那个男人时常出现在法国的报纸上,笑的那么幸福和甜蜜,他一度以为因为瑾年有一半他的骨血,思恩她是没有后悔过,也不会有愧疚的,甚至她根本没有多在乎陆家,在乎瑾年。
可是,如果思恩不在乎瑾年,那么为什么每一年都会寄回来她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为什么每次瑾年去法国她都会在知道消息之后用各种理由去见瑾年?
思恩,如果像江南所说你有这么深多悲伤,那么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
你明明知道你我离婚时的约定我早就不在乎了,甚至在期盼着你回国。
陆鹏涛眼神中荡起一阵涟漪,他沉了沉心中突然涌起的波澜,关上窗,让司机开车。
江南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在灯火阑珊中越来越模糊,心中的恐惧也就越来越深。
陆鹏涛说的没错,经过这次的事,她更能感受到陆瑾年对这个孩子的在乎,那么他真的会让她带着孩子和他离婚吗?
柏邵晨担忧的走到江南身边,“风太大了,上车吧。”
江南点点头,沉默的跟着他上车,车上的暖气很充足,站在夜风中太久她的手早已经冰凉,可是她的心却更冷。
柏邵晨将江南送陆鹏涛时他在路边买的一罐热咖啡放到江南手上,也将自己对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江南怕冷,他不舍得她冻着自己个儿,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暖她的心半分,那么就让他暂时能给她的身子多一分温暖吧。
“谢谢。”
“我谢谢你。”柏邵晨淡淡的笑着,“现在咖啡的温度太高了,我没法喝,你捂着一会儿,等凉了一些给我。”
江南又是无奈,这个人就是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南清润的目光慢慢向下,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我是说谢谢你陪我演这样一场戏。”
当时她拜托柏邵晨陪她演一场戏,一场她和他亲密无间的戏,她借用了他背后柏家的家势和华沃的地位,也利用了他去告诉陆鹏涛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陆瑾年的身边。
她在明知道可能将他拉入这种无休止的战争中,伤害他伤害华沃的时候还是做了这样请求。
“江南。”柏邵晨轻轻将江南唤醒。
“嗯?”她茫然的看着他,柏邵晨温柔的看着她,“以后你可以对我多一点请求都没关系,我喜欢你依靠我。”
江南,只有你开始相信我,开始依靠我,那才代表着我在慢慢走进你的心。
江南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有片刻的失神,那种眼神她太熟熟悉也太畏惧了,那是陆瑾年常看着她的眼神,她每次心惶失措时,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江南慌张的低下头,留给柏邵晨一个后脑勺,她承认她是胆小鬼,她害怕,她懦弱。
柏邵晨眼中闪过几丝失落,慢慢坐会驾驶座,拉上保险带,缓缓的开车前进。
是他太心急了,是他因为她对他的依靠太得意忘形了,她的身体上,心里都有那么多多伤,他怎么能要求她在此刻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
另一边,和江南分别之后,蓝沂随便找了家餐馆坐在路边吃饭,她咬着筷子看着桌子上莫子溪的电话号码,手指一直在通讯录上滑动,莫子溪三个字上上下下,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要打电话吗?可是虽然她从彩排现在跑了,可是她也是有急事啊。
她明明都在跟他解释了,是他不让她把话说明白的,怎么就变成她觉得心里有点那么小愧疚呢?
礼宾名单可以明天再商量嘛,酒店流程也可以改天再确定啊,爷爷不理解,下次解释不就好了吗?
但是南南一旦做了手术,南南未来一旦后悔,那可就再没有机会挽回了。
她更着急南南不是很正常的吗?
事情难道不能分个轻重缓急吗?南南不也算他的朋友吗?他干嘛一定要在这个上面和她怄气?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