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衣弦支支吾吾半天:“那个,就是,我其实最近请了个钟点工,是我教钟点工做的,我那个,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嘛……”
这理由太蹩脚,连方衣弦自己都不相信,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空墐,没想到司空墐沉吟片刻,竟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唔,我就说嘛,怎么感觉哪里味道不太对,这样也挺好……”
方衣弦急忙问道:“哪里味道不太对?”
她还要去跟穆啸尘反馈呢。
司空墐吃了口肉丸子,咋咋舌,认真道:“好像有点烧焦的味道……”
方衣弦:“……”
不烧焦才有鬼呢,这都是穆总裁做了好几次的成品,好不容易没怎么烧焦,而且还是穆啸尘一点一点挑出来的精品……
方衣弦叹了口气,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教穆啸尘做饭的这些天,鬼知道她有多少次差点被暴躁又高傲的穆九爷从窗户里丢出去。
“行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让、让钟点工注意的。”方衣弦收拾起餐具,准备走了。
司空墐嘻嘻笑,“那就麻烦你和你家钟点工啦!”
“不客气,你给我付钟点工的薪水就行。”方衣弦临出门前还不忘宰她一刀。
………
司空墐的脚伤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一直养了大半个月,等到狱中的夏珩邑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到了出院的时候。
穆啸尘把时间掐得很好,司空墐出院那天,也恰好是夏珩邑被处决的前一天,他安排了一堆保镖沿途保护,带着司空墐去了监狱看夏珩邑最后一眼。
夏珩邑的情绪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隔着厚厚一层玻璃,他静静看着司空墐。
才大半个月,他看起来就老了几十岁,背也佝偻了,头发也花白了,四十多岁的人就像七十岁一样,满脸胡子拉渣,眼窝深陷,瘦得全身只剩下一副骨头架。
一年前的春天,他还是正值盛气的夏董事长,光鲜亮丽,傲视群雄。
司空墐也静静看着他,眸中寂静。
穆啸尘没有出去,他在旁边抽烟,虎视眈眈的看着夏珩邑,就像怕他从玻璃那边钻出来打司空墐似的。
司空墐也没有让穆啸尘出去,就由着他了。
看着夏珩邑如今这个样子,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心里满满当当都是畅快。
“我听说,夏家别墅烧了。”夏珩邑的声音传出来,沧桑嘶哑,毫无生气。
司空墐点头,微微笑:“烧了,夏泽彦和叶寸心都烧死了。”
“可是你还活得好好的。”夏珩邑也笑了笑,“叶寸心估计是想让你陪葬吧,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还活得比以前好。”
说着,他看了一眼穆啸尘,他口中司空墐活得比以前好的证据,就是穆啸尘。
“其实她能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半晌,夏珩邑笑着,苍白而又凄凉的笑,“你是我和她的女儿,我很为你骄傲,虽然你并不认我这个父亲。你是我所有孩子你最有出息的,我也算是不枉此生。”
司空墐笑了笑,淡而讥讽。
“都在这个时候了,还在打亲情牌?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你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我明天是真的得死。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能做到多毒辣我最清楚不过。”
夏珩邑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佝偻着背,连嘴唇都颤抖得说话也说不利索了。
他看起来就是个可怜的老人,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吧。
可是司空墐不为所动,她的眼睛很冷,一片寂灭,那样寒凉的样子,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能让她动容。
夏珩邑没再说话,停下来等情绪平复一点。
穆啸尘在旁边静静坐着抽烟,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穆啸尘浑身释放出来的冷气令这屋子也冷了几分。
“你装得再可怜也没用,就算从这监狱里出去了,只要有我在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还不如直接干脆的了结,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
“我没想过要从这里出去。”夏珩邑揩了一下眼角,看着司空墐,“事到如今我也没想过要从这里出去了。只是阿墐,能不能在我临死之前,原谅我?我不想带着这一世的罪孽去到下一个轮回啊……”
“原不原谅你,你自己到九泉之下去问我的母亲。你的罪孽我没有资格评判。”司空墐把一个用手帕包着的玉镯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