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那个名族有我们那个名族的规矩,抛弃爹娘不管是犯了祖宗的大忌,是要被族人遗弃唾骂、是要遗臭万年的!”
安琪愤愤的骂出口,“什么破规矩!这所谓的规矩就是做老大的活该倒八辈子血霉,活该为一家老的小的奉献吗?!”
方衣弦苦涩的笑了笑,隔着茶几遥遥跟她碰了个杯。
“你还记得我那死去的前夫吗?其实当年我们感情也挺好的,要不是因为我背后还有这么个家估计我们也不会这样。他看不起我,经常讽刺我是个扶弟魔什么的,要不是我还有个成绩不错的工作室他早就跟我分手了,后来结了婚,他更是明目张胆的养情妇,因为他看不起我!”
安琪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也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家,她实在没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去指责方衣弦该怎样怎样。
有些时候,别人肩上背负的东西远比你看到的要沉重更多,未知其貌不予置评是最大的尊重,有可能你随便的三言两语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沉默的跟方衣弦碰了个杯,两人一口饮尽杯中酒。
“啪!”方衣弦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安琪抬头看去,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安琪摇头笑了笑,默默喝完最后一杯酒,起身把方衣弦扶回房间去,又回来默默整理干净一屋子狼藉。
………
次日一早,司空墐又被迫躺在床上……穆啸尘临去公司之前万般不舍,还计划着让阿森在他办公室安一张床,再顺便把厨师团队全部“请”到天恒去,打算让司空墐吃饭睡觉都在他眼睛跟前。
司空墐实在受不了了,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连踢带踹的把他赶出门去。
穆啸尘走后,她的目光落到了昨天的那瓶香水上。
那是陆瑾花了很多心思弄到的东西,但是她心里不安,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对人多留心眼,更何况陆瑾一开始就对她没什么好感。
司空墐犹豫了会儿,打了个电话出去动用自己的人脉查这瓶香水的来历。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信。
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排文字,司空墐站了很久,最后默默把香水收进柜子最深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穆啸尘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怒不可遏,跟陆瑾的兄弟情估计也要到此结束了。
她如今已经是穆啸尘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她想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不能才一开始就让他失去一个兄弟。
司空墐深深吸了口气。
未来还很长,她要面临的还很多,只能且走且学习了。
司空墐打开手机。
果然不出所料,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她和穆啸尘的传闻,只是事出突然,没有媒体拍到照片,而当时在现场的恒扬员工又太过震惊,完全忘了拍照,所以关于穆啸尘和司空墐的传闻虽然铺天盖地却也只是捕风捉影。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大家的想象空间才更多,一时间整个新闻版块吵得热火朝天。
司空墐看得头疼,转头给方衣弦打了电话。
“早啊,穆夫人。”方衣弦好像在车上,声音被风吹得含糊不清,“今早一打开手机全是你和穆九爷的新闻,行啊你,最近这段时间都成顶流了,要不要考虑接广告代言了?”
司空墐不理睬她的打趣,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跟你说个事。”
“你有了?”方衣弦下意识的就问道。
“有你个头啊!”司空墐忍不住破口大骂,“是我跟穆啸尘领证了,昨天领的!”
“领证了?什么证?”方衣弦果然是宿醉后的脑子,混沌成一团。
司空墐气得差点挂电话。
“哦哦哦!我知道了,结婚证!”方衣弦终于反应过来,声音激动得差点失控,“你俩、你俩真把结婚证领了?”
“唔,领了。”
“恭喜恭喜!恭喜啊司空墐……”呼呼的风声把方衣弦的声音吹得四散分离,饶是如此也能听出来她的哽咽。
她几乎是一路看着司空墐和穆啸尘走过来的,只有她知道这两人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那一纸结婚证他们不是第一领,但却是第一次两人心甘情愿领的。
方衣弦那声恭喜,是发自肺腑的。
司空墐也发自肺腑的:“同喜同喜。”
挂了电话,方衣弦侧脸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安琪,“司空墐和穆啸尘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