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桥知道自己昨儿个喝断片了,没想到那入口温温软软带着甜味儿的梨花白后劲儿竟然这般大,也不知道她喝醉后有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但她也清楚自己的死样子,绝对不是喝醉了就乖乖睡觉的主儿。
这还得去问问萧斐然。
陆星桥赶到西苑伙房,正好碰上季礼安排的人将鸡蛋抬过来,姜漫漫挥着小手绢和人家告别。
好家伙,果然比昨儿只多不少,陆星桥没忍住嘟囔了一句,“这是端了整个京城的鸡窝了吧?”
季礼离得近,正好听着了,斜眼瞥了她一眼。
陆星桥尴尬一笑,想要狡辩一会儿,但见对面的季礼倒是愣住了。
这让陆星桥怎么也摸不着头脑,她换了衣服梳洗了才来的,莫不是这样也闻见了酒气?
要真是这样可怎么好?不会要罚上加罚,再让她涂千百个鸡蛋吧?
陆星桥正想要问一问,死也要死得明白些,但季礼却收回了目光,低下头轻咳一声,出声道:“生为北山书院的学子,每日仪容还需整理好。”
说完,季礼转身就走,反倒是陆星桥有些不解,她转头望向其他人,“季礼他说的什么意思?”
她这一开口,其他人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萧斐然笑得最大声,他扶着叶一舟才能站稳身子,边笑边道:“估计是让你好好照照镜子吧!”
嗯?陆星桥只好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了曲音婉,曲音婉指了指自己的牙,示意陆星桥。
牙?陆星桥用手碰了碰,没缺没少,那是?
她看向笑得已经直不起腰的姜漫漫,“你的美人镜借我用用!”
姜漫漫倒是没不给,一边笑着,一边摸索出来递给了陆星桥。
她看向镜中,脸上没有脏东西,衣着也没有出错,那牙?
“靠!谁干的!”
陆星桥一把摔了手上的镜子,伸手就指向笑得最夸张的萧斐然,“萧斐然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萧斐然还想要再狡辩一下,“诶,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除了你没人这么无聊!”
陆星桥气极了,任谁瞧见自己一排皓齿被染成红通通的颜色都不会无动于衷!
“你老实说,你对我的牙做了什么!”
萧斐然止住笑,一脸骄傲道:“我试了试染料,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连你的牙都能染红,还能搞不定那些鸡蛋嘛?”
“染料?”陆星桥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要找染料染鸡蛋的,但...
“染料也可以吃吗?”万珍珠问道。
陆星桥抓起狂来,“染料可以吃吗?我不会死吗?萧斐然你还是不是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放心放心,”萧斐然慢悠悠的拿出昨儿个和陆星桥去买的‘染料’,“绝对纯天然,无污染。”
说完,还故意对着陆星桥龇了个大白牙。
但看见陆星桥下一秒举起的拳头,就很识相的将牙收了回去。
叶一舟翻了翻药包,“殿下,这是什么?”
“知道你们没见识!”萧斐然又得意起来,“这是苏木,药材店里买的,把它和那些鸡蛋一块儿煮了,也不用咱们在这儿一个一个涂了。”
听见能解放双手了,大伙儿都高兴起来,只有陆星桥皱起了眉头,心道:昨儿那真是药店!害她还胡思乱想以为是什么障眼法!
越瞧着萧斐然那得意忘形的脸,陆星桥就越想要趁着月黑风高揍他一顿!
这儿就是新伙房,锅灶都是现成的,再搬些柴火来,倒是也算备齐了。
就是不知道准备算个良辰吉日再给新伙房开火的樊夫子知道后会不会又气得吹胡子瞪眼。
鸡蛋和苏木都丢进了锅里,一群人围在锅边,姜漫漫问道:“它们煮到什么时候能好?”
万珍珠偷摸又偷了根黄瓜,清脆的啃了一口,中肯道:“永远都不会好。”
???
大伙儿都看向万珍珠,吓得她赶紧躲到陆星桥身后,顺手又摸走了一根萝卜。
陆星桥抱着手,瞪回去,“看什么看?火都不点你们指望它自己熟吗?”
“哦~”
众人恍然大悟,烧火这种事儿不在她们的生活里,但也不妨碍他们自我感觉良好,都觉得这是个点火放柴的简单事儿。
不过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新伙房里